“你們要報警就報警吧，我無所謂。以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我不欠你的，我沒有舉報過你校園霸凌，我只是告訴裴鈞我看見實驗室有人受傷，別的什么都沒說，我當(dāng)時都不認(rèn)識你。”

        她沒繼續(xù)直視對方的眼睛，低頭看向地面，聲音不自覺低了點：

        “松手，別再糾纏我了，不然我就喊救命?！?br>
        上床這種事，她還能用“睡是互相的，看似自己被睡，實則自己也睡了他們”的精神勝利法安慰自己，但暴力不是相互的。

        就在剛剛，她親眼看見秦慎介拽著賀景行的頭發(fā)、將他的頭狠狠撞在墻上，接著一腳把他踹倒在冰冷的雪地。血液順著傷口緩緩流淌，匯成一灘漆黑的液體，滴答聲像針一樣扎進她的耳膜，讓她心頭一片寒涼。

        作為旁觀者的她，全身像被看不見的利刃劃過般產(chǎn)生劇痛。

        上次的暴力影像僅僅是透過門縫的一瞥，這次則是毫無遮擋的直面。這段時間的和平假象，讓她幾乎忘了秦慎介本質(zhì)是個暴力狂。雖然他沒有對自己動過手，但林洵清楚，暴力遠不止局限于行為，更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思維方式。

        每一次施暴成功、對方產(chǎn)生的恐懼和屈服，都會促使施暴者大腦釋放多巴胺，產(chǎn)生快感。久而久之，大腦會把暴力“記憶”為解決問題的策略，使其像肌肉記憶一樣，“自然”出現(xiàn)。

        肉眼可見的某天，她會變成躺在地上的那個“賀景行”。

        ……之前擔(dān)心自己會被“做死”果然是在杞人憂天，她更可能會直接被打死，還是混合雙打：秦慎介先踹一腳，來個肝臟破裂的內(nèi)傷，裴鈞再呼呼扇耳光——

        原本跑的火熱的身體瞬間冷了下來，林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在秦慎介松手后，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往車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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