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真以為我會法術(shù)???按說咱爺倆這么多年處下來,我能干嘛不能干嘛你應(yīng)該清楚。驅(qū)邪那玩意我不會,我也不認(rèn)識會的,要不你換個地方試試?滿BJ那么多道觀寺廟,保不齊就有個會法術(shù)的呢?!崩虾蜕羞€是真有耐心,把洪濤這一頓念叨全聽完之后,才下了逐客令。
“別介啊,我覺得您道行肯定特別高,見識過的事兒也比我多多了,雍和宮啥的我都不惜的去,就認(rèn)您了,給我看看唄!”盡管老和尚臉上皺紋多的已經(jīng)看不出啥表情了,但洪濤還是覺得他正在恥笑自己??墒聝阂呀?jīng)發(fā)生了,又是來求人的,被恥笑就被恥笑吧,只要能把自己的問題解決掉,別說恥笑了,用大掃把掄一頓都認(rèn)了。大不了以后多來蹭幾頓齋飯吃,把失去的損失再吃回來就是了。
“你信佛嗎?”老和尚終于算是放下掃把,往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坐,正正經(jīng)經(jīng)和洪濤說話了。
“不信!”洪濤連想都沒想,直接給出了明確的答案,然后轉(zhuǎn)身進了屋,提出一個暖壺和一個大把缸子放到石桌上,開始往缸子里兌熱水。這個老和尚有個習(xí)慣,不管冬天夏天都要喝熱茶水,三伏天也一樣,而且喝完了還不怎出汗。
“那你信道不?”老和尚端起茶缸子吹了吹,又問了一句。
“也不信!”忙活完了,洪濤也坐在了老和尚對面的石凳上,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但沒點。老和尚不抽煙,這么多年洪濤每次來這里不管是下棋還是聊天,煙癮上來了都是干叼著聞聞味兒,從來沒問過他能不能抽。
“那不就結(jié)了!你啥都不信,但偏偏要信鬼神那一套,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嘛。以前你這個孩子不是這樣兒,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活得挺瀟灑,怎么大了幾歲反倒越活越抽抽了?”老和尚吸溜了一口熱茶,開始評價洪濤目前的狀態(tài),聽著是在奚落,其實也是在開導(dǎo)。
“……也對啊……不過這件事兒特別邪性,我琢磨了好久都沒琢磨明白,難道世界上真有托夢這種事兒?那又是誰托給我的呢?”可能是多年形成的習(xí)慣吧,洪濤聽了老和尚一句話,心里就踏實多了,已經(jīng)不再懷疑自己身上有了什么神鬼之類的玩意,只是還不太明白這件事兒的因果。
“你當(dāng)街打人就是因,被警察抓就是果;你每次釣魚之后把魚都放掉就是因,來這里蹭齋飯就是果;你想去做工程就是因,夢中突發(fā)奇想就是果。世界上的事兒沒你想的那么復(fù)雜,做了善事兒就是因,得了好報就是果。只不過世人對什么是好、什么是壞的標(biāo)準(zhǔn)經(jīng)常變,所以他們有時候會覺得報應(yīng)不好,于是開始懷疑之前的做法是否值得,這就要看你怎么去理解了。其實人這一生啊,就是在不斷說服自己的過程中掙扎,你說服了,那就理解了,就快樂;說不服就不會理解,就煩惱。我覺得以你的能力應(yīng)該能找出一個理由說服自己,也不枉你在我這兒吃了這么多年的齋飯?!崩虾蜕卸酥槐瓱岵栀┵┒?,語速很慢,聲音很輕。
“那我要是真想不通呢?難不成您還要我補繳這么多年的飯錢?”洪濤只聽明白了一少部分,其它的基本是沒搞懂啥意思。不過此時他確實不再去糾結(jié)夢里的事情了,但也不能閑著,又要和老和尚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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