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之前就在一個不小的場子里干了半年多,又跟著我干了一年,不至于吧……”孫麗麗的臉立馬就垮了,不太相信洪濤的判斷,因為她和董彩共事過,沒覺得有這么次。
“張總花錢請我來,不就是為了和其它場子不一樣嘛,要是就想弄個差不多,還費這個力氣干嘛?她充其量就是能讓這堆設備工作起來,能讓客人唱出聲來,但要是再提高要求就不成了。現(xiàn)在你幫她做個決斷吧,是繼續(xù)跟著我受罪,還是換個人來受罪。我可把話放在前面,我教她沒問題,但學不學得靠她自己,我又不是她父母,沒權(quán)利逼著她學?!焙闈芾斫鈱O麗麗的感受,目前京都所有的夜場里用的基本都是野路子出身的音響師,一部分是從電工改行的,一部分就是原來的服務員。他們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培訓,對設備也沒有什么理解,技術(shù)水平還停留在能用這個層面上,怎么用更好、怎么用才能發(fā)揮出設備的特點、才能幫客人修飾聲音,對他們而言是個新課題。董彩能不能留下來學,自己愿意不愿意沒用,最終還得問她自己。
“這事兒我?guī)退鲋髁耍瑢W!這孩子挺聰明的,你費心教教她,否則以她的條件就沒法在這一行里混了。她是我挖來的,也愿意跟著我,總不能半截兒不管了吧。”孫麗麗明白了洪濤的意思,半分鐘都沒猶豫就替董彩做出了決定。
“得,您說了算,那我就先折磨她去了?。∫粫核悄ㄖ蹨I來找你告狀,你千萬別替她說好話。只要有人護著她,她就別想學好?!焙闈故遣辉谝赓M點力氣教徒弟,反正自己這張嘴基本一天都不閑著,說什么不是說啊。問題是說了不能白說,必須要有結(jié)果。
“放心,敢和你扎刺兒看我怎么收拾她!”孫麗麗很像個老母雞,這些女孩子都是她的小雞仔,她不光要護著她們,還要為她們的未來打算。當然了,她還得靠著她們賺錢。也不知道是該稱贊她呢,還是該鄙視她。她和張媛媛一樣,都是個矛盾綜合體,好的、壞的在她們身上不光共存,還能有機的結(jié)合起來,真是怪胎啊。
這種人洪濤上大學之前從來沒見過,只是這幾年才接觸的多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多。也不光是在這個行業(yè)里存在,其它很多行業(yè)里都能看見這種人。原因是什么洪濤也搞不清,他覺得這可能就是時代變遷的結(jié)果吧。人和動物一樣,都在無時無刻適應著周圍的環(huán)境,環(huán)境變了,人當然也會變,而且先變化的人應該是群體里比較聰明、大膽的一群。
“主管,您唱歌很好聽呀,我愛聽心太軟,要不您再來一首?”回到控制室,董彩滿臉都是笑意,還小小的拍了一下領(lǐng)導的馬匹。拍的技巧還很巧妙,表面上是在說洪濤唱的好,其實也是在夸她自己調(diào)的好。
“起來!調(diào)成這樣還有臉笑呢。你張姐沒說她開業(yè)的時候要請專業(yè)團體來表演嗎?就你這個手藝,到時候會讓人家笑掉大牙的。知道的是你無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張姐沒本事呢。小小年紀就知道吹,光嘴甜管用嗎?你應該取悅的是這些設備,不是人!你就算把我說成花兒,設備該聽不懂還是聽不懂。要想干這一行,還想干好的話,那就把心收一收,好好從頭學起,什么時候你能讓它們聽懂你的話了,什么時候再出去吹不遲!”洪濤這張臉也是屬狗的,說變就變。一秒鐘之前還晴朗無云呢,瞬間就烏云翻滾了,還夾帶著一嘴的雷聲滾滾,鋪天蓋地的劈向了董彩。
“……我、我哪兒調(diào)的不好啦!”不光董彩被洪濤說愣了,碟機柜旁邊坐著抄歌本的兩個女孩子也把脖子一縮,低下頭不敢言語了。董彩此時臉上的表情很精彩,要多尷尬有多尷尬,眼淚都快下來了。但她還真有點男孩子的感覺,脖子一梗梗,對權(quán)威發(fā)出了挑戰(zhàn),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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