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后面還有更多目標。下次看到野雞就從車窗里打,不要把槍管伸出去太多,那樣野雞就不會跑了?!焙闈匦律宪囎?,拍了拍江竹意的臉蛋,重新發(fā)動了車,繼續(xù)沿著根本沒有路的山溝往前爬。
野雞為什么會跑呢?并不是洪濤搗亂了,也不是它們認識江竹意,更不是認識槍支,那不成妖精了。它們只是看到了人形的東西之后會本能的害怕,這才逃開了。所以打野雞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開著車打,人不下車,野雞哪怕就在車輪旁邊一兩米遠的地方,也只會傻愣愣的看著這個大家伙,絲毫感覺不到危險。在它們的遺傳基因里,人形的東西都是危險的,汽車這種形狀是安全的。
其實不光是野雞,接觸人類比較多的野生動物差不多都是這個德性。人類也正是利用了它們的這個誤判來獵殺它們。洪濤頭一次接觸打獵時就是跟著鄭舅舅去官廳水庫邊上打野雞,那時候還沒搞到這支小口徑,只有五連發(fā)霰彈槍。那種槍聲音太大不適合到人群稠密的地區(qū)打獵,所以用的都是彈弓。
彈弓的有效射程基本就是十多米遠,如果步行去樹林、草叢里找野雞,一只也打不到,連射擊的機會都不會有,只能開著車慢慢轉。看到野雞、野兔之后,在車窗里瞄準射擊,能不能打到就看技術和運氣了,一般打十次能蒙上一只左右,轉半天能拎回去幾只。
喜歡玩這個的管打野雞、打野兔不叫打,而是叫溜。意思就是開著車慢慢轉,發(fā)現(xiàn)目標之后不驚動目標才是關鍵。如果你要是見到誰的車門子內側全是小麻點兒,這位就是喜歡溜雞溜鳥的主兒,那些麻點兒都是被彈弓子上的皮套崩的。
當然了,自從鄭大發(fā)搞到了這把小口徑之后,百米之內只要發(fā)現(xiàn)了野雞、野兔的身影,基本就跑不掉了。在光學瞄準鏡的協(xié)助下,用步槍準確射擊并不需要多高天賦,稍微熟悉一會兒就能掌握。
“野雞為什么都在你那邊,我這邊怎么一只都沒有!”往前開了不遠,又發(fā)現(xiàn)了幾只野雞,但洪濤沒讓江竹意開槍。這幾支只都在自己一側,她要是開槍就得把槍從自己眼前伸出去。雖然小口徑運動步槍的響動并不大,但在臉前面開火也挺嚇人的,洪濤不想去遭那個罪。這下江竹意又不樂意了,眼看著打不到著急啊。
“這你得怪太陽,誰讓它只照到我這邊呢。不過不用著急,等拐過前面那個山包你那邊就是陽面了。”野雞這種動物喜歡曬太陽取暖,不下雪它們就都在山上待著,靠吃一些野果、草木種子過冬。但是下過雪之后,大地都被厚厚的雪覆蓋住了,山上的食物越來越少,它們就不得不跑到山下來找東西吃。這里有玉米地、黍子地,雖然收割過,但還會遺落一些種子,對于它們來講也是一頓美餐。
想有更多獵獲,那就必須掌握動物的習性,比如它們什么時候下山、什么時候上山、刮大風的時候喜歡去哪兒躲藏、下大雪的時候又會去什么地方找食物。打獵其實和釣魚都是一個道理,都是人和動物斗智斗勇的過程。洪濤很喜歡研究這種細節(jié),也很享受游蕩在廣闊天地間的感覺。至于說能釣上來多少魚、獵獲多少獵物還倒在其次。
“停,別打了,這支槍有問題,恐怕不是你槍法不準?!惫樟艘坏缽澲?,陽面換到了江竹意一側,她終于有了幾次射擊機會,可還是一只都沒打中,氣得眼淚都快下來了,越急就越打不中,越打不中就越急。洪濤喜歡逗著她玩,但不愿意看到她真的氣成這樣兒,更不相信她的射擊技術這么次。幾十米的距離只要是會開槍的人都能打中,問題應該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這支槍。
校槍,這是一個很必要的環(huán)節(jié),每次洪濤自己來的時候都會提前在儲煤場把槍校好再出發(fā),這次有江竹意在一邊分心就把這個環(huán)節(jié)給忘了,看來缺少這個步驟還真不成。
“低了,偏右下一尺多。”果然,當洪濤停下車親自端著槍瞄準遠處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連續(xù)射擊了兩發(fā)之后,彈著點都有偏差。江竹意不用瞄準鏡就能看出偏差幅度和角度,打過槍和沒打過的人就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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