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巍一愣，終于低頭，應(yīng)了聲：“你就是小舟？”

        梁茶想著希望兩人能夠破鏡重圓，連忙帶著小舟進(jìn)屋去，給兩人創(chuàng)造點私人空間。

        哪知道，梁茶和小舟一走，兩人頓時相顧無言，尷尬了起來。

        程澄似乎就知道是這樣，不禁苦笑：“你還是老樣子，沉默寡言愛裝酷，好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和小舟很好，小茶是個好孩子，他這些年一直覺得對不起我，總是寄錢回來……還替我們，嗯，應(yīng)該是替你收拾那些爛攤子。”

        婁巍聞言，低垂的眼眸藏著深不見底的濃重情緒，“怪我?！?br>
        “可是你不會后悔，是嗎？”程澄明明叫自己放下，可還是會忍不住，冷冷打斷他。

        “為了梁茶，你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不是嗎？因為當(dāng)初你就知道，如果你不去，那么坐這九年牢的人就會是梁茶，畢竟他當(dāng)時親眼目睹梁伯梁嬸為了救他被殺，受那么大刺激，一定會去報仇?！?br>
        婁巍抿緊薄唇，默認(rèn)了。

        程澄知道她猜對了，還是會不甘心：“婁巍，我以前年輕不懂事，最崇拜喜歡你，結(jié)果后來才發(fā)現(xiàn)你是個孬種！你這人明明早就對梁茶——為什么還要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她聲音顫抖著壓低，終究話不言盡，說完又覺得放下了。

        就是因為婁巍心上真正在乎的人不是別人，他是梁茶，是那時笑盈盈看著她的可愛少年，是總是圍著他們身后的弟弟，是怎么都想寵著的小孩兒。

        所以她這些年才會這么糾結(jié)，這么掙扎，這么恨，又這么痛苦地冷眼旁觀著看著那個小孩兒獨自一人攔在他們母子面前，讓風(fēng)雨繞開他們，向他一個人奔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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