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自己的臉，無悲無喜，它在銅鏡中的倒影，隨著我的撫摸竟開出了黑色的印記花朵，遮住了那丑陋，變得妖艷。

        “這副樣子，被人見到只怕是會被當(dāng)成妖怪的吧？”于是，我換上了黑色的衣服，披上寬大的帽子，成功的掩蓋住了我的臉以及白色的發(fā)。

        雪在窗外下著，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早了許多，糧食都來不及收就被這場始料不及的雪給掩蓋住了。

        一場由雪引發(fā)的瘟疫在若水河邊爆發(fā)，帶走了許多人的性命。花草枯死，萬物都好像要被凍結(jié)。而我，同樣的，也越發(fā)的虛弱。

        我想離開，離開這個當(dāng)初給了我希望假象的地方，所以我毫無顧忌的走出了王府。

        柳綠一直在后頭跟著，我轉(zhuǎn)回頭冷冷的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再是鹿夫人，你也不用再跟著我了?！闭f完我立即向前走，她卻還是跟著。

        柳綠見我又一次停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的道：“夫人，你就讓我跟著你吧，你這大雪天的要去哪兒？現(xiàn)在瘟疫也到處傳染，奴婢怕你有閃失?！?br>
        “怕？”我嘲笑的哼了一聲，伸手把帽子掀開，一瞬間，我看到柳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夫人，你怎么……”不敢置信的看著鹿鹿，她頭上的白發(fā)就快要融入這雪中一樣，但是面容確實(shí)年輕的模樣。

        “這一切還不都是敗你們所賜，你高興了吧，滿意了吧。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蔽倚χ?，仿佛看見了一個奇怪的生物。這世間的人，難道都是這般的虛偽嗎？明明一切都如了他們的愿，為何還要在此假心假意。

        柳綠全身顫抖的伸手想摸向我，“怎么會這樣，祭祀并沒有說會有反作用的！”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以前夫人的容貌那般的艷麗煞人，但自從被夜喜王妃劃傷了臉之后，就徹底的沒再露過臉，難道就是那時候……

        柳綠不敢在往下深想，這一切都太過于出乎意料，明明結(jié)果不是這樣的……

        她聲音中摻夾著崩潰，我想，她也是在乎過我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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