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青只好剎住腳步,見自家主子臉色陰沉,面上神色如同沉重的烏云,仿佛隨時都有暴雨雷電傾泄而下,心里頓時咯噔一聲,不知不覺背后冷汗直流,愣在原地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屋內(nèi)一時寂靜無聲,只有血珠順著指尖緩慢往下滴落的嘀嗒聲。
沉默良久,半晌,裴珩才突然冷冷自語道:“表兄妹感情甚篤原來如此,呵……”
裴珩看完信后腦中千頭萬緒,此刻終于理清楚了所有的一切。想來,事情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他的妻與沈墨懷原是青梅竹馬,情意甚篤的一對表兄妹,沈墨懷當(dāng)年原打算去京城向忠勤伯求娶她為妻,然沒想到當(dāng)時忠勤伯一心想高攀公府,便拒絕了沈墨懷的求娶,并暗中用計,轉(zhuǎn)而將溫芙送到了做為國公府世子的自己床上,與他因催情蠱有了夫妻之實(shí),并因此嫁入了公府成為了他裴珩的妻子。沈墨懷為此傷心欲絕,失魂落魄,便將自己默默關(guān)在書房里,一蹶不振。而他之所以后來振作起來,想來是因?yàn)椴桓市?,心里頭還想著要將她搶回來罷了!這也解釋了為什么他后來突然有了想?yún)⒓涌婆e的念頭,想來他是想通過科舉入仕,留在京城,就可以時常與她相見,還可再暗中尋機(jī)會將她搶回來罷!
方才那封匿名信上,幕后之人說曾親眼見到他們二人在普照寺私會,并相擁在一起,算算日子,春闈考試前夕,沈墨懷必定已在京城,而裴珩忽然想起,恰好那段時間溫芙還真就去過一次普照寺,當(dāng)時她聲稱自己是去寺廟祈福,他當(dāng)時還曾誤以為她是去求子嗣,如今看來,她那日分明是去見那沈墨懷了罷
他忽然覺得很諷刺,自己當(dāng)日實(shí)在是太過可笑了!人家忙著偷偷私會情郎,他被蒙在鼓里不說,甚至還自作多情的以為她去普照寺是為了想和自己早日有孩子……
從沈墨懷入京參加科舉開始,也不知他們二人背著他偷偷私會過幾次了,裴珩想到這,只覺火氣越熾,郁氣難平。
好。
很好。
裴珩面若寒霜,倏然冷笑,心道難怪她這些日子一心想同他和離,原是心里頭一直住著另外一個男人,且那心上人還為了她來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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