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不愉,正想罵她不知好歹,可想到此時她正生病著,便也忍了下來,未再和她多做計較,只起身去門口,吩咐一直在門外候著的春桃將湯藥端進來。
裴珩從春桃手中接過藥碗,坐在床沿,攪了攪瓷勺,欲去喂她,然溫芙卻將頭撇開去,態(tài)度冷淡,一眼都不肯瞧他拒絕之意,十分明顯。
裴珩見狀,劍眉微蹙,肅著聲道:“莫胡鬧,不喝藥病怎能好”
溫芙一動不動,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披散著,遮住了她臉上的神情,只看得到她白凈的側臉。
她沉默良久,才悶悶出聲道:“讓我死了算了”
只消想到昨日之事,溫芙就覺羞憤不已,活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惡心。她心里恨透了他恨他為何這樣羞辱她,她越想越氣悶,眼淚止不住的就往下掉,啪嗒啪嗒的落在錦被上,層層暈染開來。
她一哭,裴珩就沒了辦法,他知道她氣什么,那確是他做的,他無力反駁??伤陌翚庵率顾麛嗖豢赡茉诖藭r向她低頭認錯,但他又見不得她哭,只好軟了態(tài)度,歪頭湊上前,要去親她腮頰上的淚水,然溫芙感知到他的意圖后,卻急忙偏頭躲開。
她眉頭緊鎖,帶著郁郁,眼里對他的恨意藏都藏不住,裴珩心下一滯,拿著藥碗的手倏然頓住了
想到府醫(yī)昨日說的話,他再一次沒有因為她對自己的抗拒而動怒,只沉默不語的看了她片刻,而后站起身,將藥碗遞給春桃,嚴聲吩咐她好好伺候溫芙吃藥后,便長腿一邁,抬步出了房門。
春桃方才離得老遠距離,此時才敢抬頭上前,她覷一眼床上的溫芙,心思微動,繼而賣力的為裴珩說話:“夫人,世子爺昨夜發(fā)現您高熱不醒后擔心壞了寸步不離的親自照顧了您一夜呢!奴婢瞧著世子爺平日里一向穩(wěn)重,昨夜還是第一次見他臉上出現如此著急的神色呢!世子爺定是將您看得極其重要才會如此,要奴婢說,他待夫人可真是好呢!”
溫芙人懨懨的靠坐在床頭,想起方才一抬頭瞥到他的那一眼,他確實瞳孔含有紅血絲,胡須也已冒頭,下巴青茬一片,約莫是熬了一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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