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珂心中的煩悶漸漸散去。

        夜深，月上柳梢頭，杜府內(nèi)一片寂靜。

        初春的風(fēng)穿過窗欞，帶著絲絲寒意。八歲的杜若璞蜷縮在錦被里，緊緊閉著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

        身旁傳來(lái)輕微的窸窣聲，妹妹杜若煙翻了個(gè)身，小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哥哥，你睡著了嗎？她的聲音小小的，像只膽怯的小貓。

        杜若璞沒有回答，只是把臉更深地埋進(jìn)枕頭里。

        哥哥...杜若煙又喚了一聲，這次帶著點(diǎn)哭腔。

        杜若璞終于忍不住，喉嚨里溢出一聲嗚咽。

        他感到妹妹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那么小，卻那么暖。

        你也想娘親了對(duì)不對(duì)？杜若煙鉆進(jìn)他的被窩，額頭抵著他的肩膀，我也想。

        杜若璞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把枕頭浸濕了一大片，他轉(zhuǎn)過身，把臉埋在妹妹瘦小的肩膀上，哭得渾身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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