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眸光一閃而過(guò)，急急道：“可你不是說(shuō)過(guò)，你與教坊司里的人相熟……只消你一句話，便能——”

        “話是這么說(shuō)，”他緩緩打斷，語(yǔ)氣卻低沉了幾分，“可我若真去求了這東西，被人知曉，你我便都要吃罪。院規(guī)明令禁止涉足風(fēng)月，此事若敗露，退學(xué)都是輕的，你我的前程還要不要了?！?br>
        杜若煙呼吸一滯，垂眸不語(yǔ)，肩頭微微發(fā)顫。

        徐子文看著，唇邊笑意漸斂，沉默片刻，他忽地俯身：

        “不過(guò)……若阿晏愿意對(duì)我敞開(kāi)些，于我而言，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br>
        杜若煙猛地抬眼，與他逼近的目光撞上，片刻，她閉了閉眼，輕聲道：

        “你……先去看看門外廊下，可還有人?！?br>
        徐子文依言起身，快步至門邊側(cè)耳傾聽(tīng)，又推開(kāi)一道縫隙仔細(xì)察看片刻，方回身頷首：“放心，無(wú)人?！?br>
        她像是終于卸下千斤重?fù)?dān)，聲音飄忽卻清晰：“我本不叫杜晏……而是杜若煙?！?br>
        她一字一句，將身世娓娓道來(lái)。自幼與父兄相依，爹爹的庇護(hù)，哥哥的牽掛，還有她心底藏不住的志向：要以女子之身，闖出閨閣之外的天地。

        徐子文聽(tīng)著，神色不動(dòng)，心底卻似有暗潮翻涌。她說(shuō)到一半時(shí)，眼神游離，許多東西都避而不談，可他已聽(tīng)得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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