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艾莉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雙膝正抖得直發(fā)軟。她跌坐在以太籠里，頭暈?zāi)垦５貕嬋氡拔⒌目謶种?，不可動搖的金屬網(wǎng)格將她與外界隔絕開來。顯然，方才那種對自然規(guī)律的藐視，只適用于此刻這個空間里的另一個人而已。

        如果他甚至能被稱為“人”的話。

        啪噠一聲，有什么開關(guān)一樣的東西被扳下來了，緊接著傳來的是電流的嗡鳴聲，世界在剎那間變得無比明亮，白得令人眩暈，艾莉雅猛地瞇起眼，用手遮擋住光線，感到自己的眼眶被灼得發(fā)酸發(fā)痛。

        愿光照你途，影不纏心……

        但這光并不來自神，而是來自那一個個掛在青銅鏈上的白熾燈泡。人類世界的又一個嶄新發(fā)明。

        “萊佐”顯然并不覺得這亮光擾人，他動作利落地脫下外套，好整以暇地將襯衫袖口卷起來，從某個柜子中拿出一個木盒。那本該長著右耳的地方，此刻是一張微微攏起的薄唇，正在輕哼著某段旋律，詭異的場面看得艾莉雅渾身發(fā)涼。

        但熟悉的音符在她的腦中激起了回音。

        她想起來了，來自童年時代的剪影——在瘋?cè)嗽旱母邏?nèi)，什么樣的人都有，精神失常的家伙趴在地上吃著蜘蛛，他們幾個孩子就在一步之遙的地方玩著跳格子，一邊齊齊拍著手、一邊高聲唱出謎語。瘋狂與童稚本是同源。

        艾莉雅盯著那道幾乎要熔化在白光中的身影，手緊緊扒著面前的籠子。

        “你是誰？為什么你會知道？”

        為什么你會知道關(guān)于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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