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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酒醒之后,劉森的腦袋還是昏乎乎的。胡亂吃了一點東西,他便來到了單位辦公室里。而這個時候,劉森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的看他的目光都跟原來不一樣了,說話的腔調也跟原來大不一樣了,所有的人臉上都陪著笑,在跟好幾個人討論問題的時候,別人也不再你原先那樣,把他的話看得狗屁不是,時常還不等他說完,人家就已經(jīng)把話題又轉到別的地方去了,讓他憋在了那里,臉紅得像公雞冠子一般而現(xiàn)在,凡是他說到的觀點,所有的人都點頭稱是,都表示他的觀點是那么地新穎別致,他的思路是那么地獨到。偶爾也會有那么一兩個人對他的看法持有異議,不過那也不要緊,因為很快就會有別人出來替劉森解圍,很快,那兩個跟劉森意見不合的人便被淹沒在了大多數(shù)人的聲討聲中,最后只得草草收兵。
“千夫所指,無病而死?!敝钡浆F(xiàn)在,劉森才真正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社會,人類社會之中,最為可怕的東西并不是別的,而一人類本身,是自己的同類??!還有一句話,在這種情景之下,也浮現(xiàn)到了劉森的腦畔:“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哈哈,真是至理名言,至理名言?。?br>
而在此前,在自己曾經(jīng)借一分花一分的那些日子里,自己不也是經(jīng)常受到這樣的“優(yōu)待”嗎?幾個人擺龍門陣,自己只有老老實實地聽著份兒,頂多來上兩句“對對對”,或者是“是是是”,或者就是什么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兒地賠著廉價笑臉,嘴里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偶爾自己心血來潮,而且自己心里的那個觀點早已經(jīng)成竹在胸,絕對沒有絲毫問題的時候,自己的那個觀點全也會攔不住地跑了出來,可是每當這個時候,別人的眼里便會向他投射出不可理喻的目光,然后或者是對他的那些本來應該是真知灼見的話語聞而不見,或者干脆給他來一句“去去支,你懂什么啊!”讓他幾乎都想要找一條地縫鉆進去。如果是小孩子的時代,他也許會跟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打一架,鬧一場,可是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是成人了,而且還是老師,自然不能采取那樣的低級的處理方式。可是卻又沒有別的解決的辦法,于是便只好采取阿q的自我安慰法,在自己的心里對自己說道:“他娘的,有什么了不起,等老子以后有錢了,你就是求著老子跟你說話,老子還懶得理你呢!”劉森現(xiàn)在想來,當時自己還真是多虧了這種“精神勝利法”了,不然的話,自己還不知道會被氣死多少回呢!
見到同事們都對自己如此的客氣,劉森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仍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說著客套話,然后再兢兢業(yè)業(yè)地做著屬于自己的那份工作。直到他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之后,他的心才逐漸地平靜下來,心里暗暗地體驗著剛才眾人對自己態(tài)度的轉變。良久,他才在心里暗暗地罵道:“我草,真都是一群小人啊!見自己昨天晚上大破其財,揮金如土,這就馬上改變了態(tài)度了!唉,人們啊,人們啊!”
不過,劉森雖然極端看不慣這些人的這種變色龍的行為,卻不知為什么,自己的內心深處,對于這些人剛才的那種對自己點頭哈腰的表現(xiàn),心里感到一種莫名的欣慰感。而后,他終于沉下心來了,卻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姐姐,不知她們現(xiàn)在的生活好不好。嗯,不然,下午去兩個姐姐家去看一看,因為自從去年春節(jié)的時候去過一次,他劉森已經(jīng)有快一年的時間沒有再去看望一下兩個姐姐了。而在劉森的內心深處,兩個姐姐占據(jù)著十分重要的位置。
中午吃過午飯之后,劉森跟妻子道了別她由于上夜班,午飯后還得睡覺休息,準備晚上的又一個夜班,然后便走上了大街。
劉森先到銀行里提出了三千元的現(xiàn)金。昨天他已經(jīng)提出了五千元借給了同事方明,今天自己再提出三千元,自己的賬戶上應該還剩下七千多塊錢。
劉森當時還沒有買車,甚至連駕照都還沒有考,原因當然很簡單,就是因為自己沒有錢?。‘斎涣?,同在自己通過這樣的一個秘密渠道能夠掙大錢了,學駕照,學出來之后,再買上一輛小車開著,這個計劃,其實已經(jīng)在他的頭腦里轉悠著了。
劉森帶著那三千元的現(xiàn)金,找了一輛出租車,然后便向著大姐家的方向駛去。
路上,劉森掏出了手機,給學校里打了一個電話,算是請了假了。然后,他便閉上了眼睛,讓思緒隨著汽車那“刷刷”的行駛中所發(fā)出來的聲音,慢慢放飛。
大姐家,曾經(jīng)是劉森小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大姐結婚的時候,劉森也就是只有六、七歲的光景,正是頑皮淘氣的時候。大姐家的村子名叫馬家,緊靠著一條國道205,而早在那個時候,那條國家級的公路上便是大車小輛的來往不息,這讓對于汽車極端感興趣的劉森大開眼界,每每想過眼癮了,便想起了大姐家。于是一有大人去大姐家辦事,他便死乞白賴地跟了去,而且經(jīng)常一住便是好多天,幾乎快成了大姐家的常駐人口了。而在那個時候,由于劉森的年齡很小,因此大姐和大姐夫幾乎就是把自己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直到后來,大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劉森也逐漸地長大了,這才漸漸地明白了,大姐家并非是自己可以永住的樂土,從那以后,劉森才逐漸地不再去大姐家去住了。不過,小時候的那段在大姐居住時的情景,卻永遠地烙刻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無論發(fā)生了什么情況,都不會改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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