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宋枝那雙眼睛，太過直白的眼神讓她無所適從。她將手心的汗抹到腿上，又低下頭不敢去看她。

        此刻，她就像是登上斷頭臺的囚犯，只等到判官一聲令下，自己便被冠上死罪，所犯罪行足夠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肩上的手微顫，身前人的呼吸在波動，樂檸緩緩閉上眼，等著宋枝。

        樓道里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久到樂檸覺得那盞小夜燈的光都暗淡幾分。

        “你告訴我……”宋枝鼻音漸重，一字比一字都要悶。

        樂檸緩緩閉上雙眼，心臟像是要跳出來一般……凌遲的時間太長。

        宋枝停頓片刻，說：“是不是靳聿銘逼你的？”

        樂檸猛地抬頭看向宋枝。

        宋枝眼皮遮住一半眼睛，卷翹眼睫上掛著透明液體，嘴唇微張，顫著，繼續(xù)說。

        “要是他敢這樣，我讓江野往死里打他。”

        一滴淚珠砸在她手背，明明無聲，可樂檸卻覺得那滴淚千斤重。明明冰涼，可卻灼得燒開她胸膛，整顆心仿若在巖漿滾過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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