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西婭看著他們無需鋪陳的默契,心里很輕地被碰了一下。她意識到,夜墨在這樣的贖回里也有了變化:牠的尾巴不再像從前那樣緊緊圈住,需要時才放松;而是在男子踏進門時便先松了一寸,像對某種「會回來且?guī)е怆x開」的路徑有了新的信任。
「路上小心。」她照例說。
男子也照例回了那個禮,不是軍禮,是把歲月折成一個安穩(wěn)的弧度。他轉(zhuǎn)身推門,午後的光一下子把他的肩線描得清楚。門闔時,風鈴慢了半拍才響,像想把這一聲放久一些。
他走後,屋里沒有立刻說話。夜墨先跳上柜臺,坐好,尾巴收成逗號,逗號的尾端留出一小點空白。
「你知道他是誰嗎?」夜墨忽然問。
「一位會點頭的客人?!顾?,沒有賣弄猜謎的興致。
夜墨把視線移到門邊,午後的光仍舊貼著門檻,像替誰把回程照亮了一截?!敢彩恰晗锬俏焕先?。」牠說得很輕,卻讓時間在屋內(nèi)靜靜地連起來。
艾莉西婭的指尖停在紙上,沒有寫,也沒有抹去,她知道。她看著門縫的一線亮,腦海里閃過那個雨天:外套Sh濘、袖口脫線、聲音小得怕驚動誰——與今日這個帶笑的背影重疊在一起,像兩張透明紙對準了同一條脊線。她忽然明白:巷子不只是把東西放遠,也在默默量人與人的距離,從一場雨到一截光。
「有些寄放,」她把筆蓋蓋上,「不是為了遺忘,而是為了等合適的時機來取回。」
夜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牠只是把身子向她靠了半寸,像把某句話放到恰好的位置。過了會兒,牠才慢慢地說:「守住,不一定是攔住。守住,有時候是看著他們走出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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