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剛越過屋脊,光像一枚慢慢熄下來的銅鈕,溫而不耀。銅鈴沒有響,卻在極輕的一格里微微緊住,好像知道誰會來。艾莉西婭把今日的冊頁翻到半,留了兩行空白。她還沒想好要寫什麼,門就自己開了一線。
        進來的是個旅人模樣的nV子,年紀(jì)看不太出來,身形修長,肩上披一條舊披巾。她的步伐沒有陌生人的猶疑,像是循著一個曾經(jīng)走過的節(jié)拍,在門檻前停半步,再跨過。她的目光先落在夜墨身上,并不驚訝,也不客氣,只是彎了彎眼,那是認(rèn)出老友時才有的凝視。
        「你還是Ai走高處。」她抬眼,語氣里沒有訝異,像是接續(xù)某段多年以前就開始的對話。
        夜墨沒有立刻回答,牠只是從cH0U屜邊緣躍下,落地時輕得像把影子放回原位,接著抬頭:「你還在四處走。」
        「偶爾停,也偶爾忘了怎麼停。」nV子笑了笑,笑意里帶著水路曬乾後殘留的咸味。
        「而你還是會提前練好出口?!挂鼓餾E的瞳孔像被yAn光灑過。
        她笑了一下,像是在默認(rèn),又像在辯解:「我猜你會問代價,但這次我已經(jīng)想好了?!拐Z氣里帶著一點輕松,那是替過去幾次未竟之事作的交代。
        艾莉西婭默默聽著把筆擱下,微微向nV子點頭沒有說話。
        她伸手,她從披巾內(nèi)層取出一只極薄的玻璃殼,拇指指腹大?。骸肝蚁爰姆胚@個,一樣很輕的東西?!?br>
        殼里是一顆白砂糖那樣大小的塊狀物,沒有顏sE,只在光里略略泛出一層近乎不可見的暖。若不貼近看,很難相信它不是一顆普通的糖。
        夜墨低頭看著那顆玻璃殼,胡須往後貼了貼,眼里的金在燭邊收了一圈:「你終於肯放下它了?」
        nV子看牠一眼,那眼神讓牠不再多說。她把玻璃殼輕輕放到木面上:「而我喉嚨里的那一顆,如今咽不下、吐不出,走到哪里也都不甜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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