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燼止息,風雪未歇。
百載之亂終於在「裂穹之戰(zhàn)」後斷流,舊朝與新秩、名門與旁門,皆在一夜之間被重新排序。勝利的號角吹過九州,卻沒吹散空城里的灰塵。三大道統(tǒng)折其二、四大世家殘其一,祖山斷脈,河道改徙;豎碑的手還未乾,填墳的人已一茬接一茬。
傳說的末尾寫著:魏雪兒,一劍裂山海,三晝夜鏖戰(zhàn),斬落魔尊首級,自此封為「天下一劍」。
傳說之外,尚有余灰未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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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筑在廢城腹地,名義上隸屬「廷司獄三署」,實則是近日臨時接管的戰(zhàn)俘營。石壁滲著咸Sh,鐵索在呼x1間輕響。每一次呼x1,都像把刀刃拉過喉管。
我跪坐在冷y的地上,肩胛嵌著「誓骨」,喉間纏著「禁言符籙」,一動,符籙如蛇吐信;一語,誓骨便裂,將心脈一絲絲扯下來。
她站在門口,沒有披那件沾滿焦土灰燼的白衣,只穿一身簡素練服。發(fā)髻松散,額前有汗,也有未來得及擦去的煤sE指痕。這樣的她,不像傳說,不像審問官,更像剛從風雪里趕回來的人。
「仇yAn天?!顾辛宋业拿?,聲音乾凈利落,像刀切下去只取必要的一片。
我抬眼。那雙眼里沒有怒火,也沒有輕蔑,只有一種沉著的饋贈——把真相還回來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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