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都沉默著,買保險——哪怕是為一個幾乎不可能發(fā)生的風(fēng)險買保險——這也是生意里很正常的一部分,謹慎的公司都會這么做。這沒什么好說的。
她的指尖落在了那份再保險合同上,這是一個很輕的動作:“自保公司一收到這筆錢之后,立刻就將這張十億的保單百分之百地再保險’出去了?!?br>
“再保險給了一家位于同一監(jiān)管真空地帶的、小型的、誰也沒有聽說過的再保險公司。”
她把這一切說得那么平淡。那位主管公司風(fēng)控、臉上一直帶著和煦微笑的元老,低下頭,看著自己交疊在桌面上的雙手。他就那么盯著自己的手,好像從來沒見過它們一樣。
會議室里的寂靜變了,他們都明白了,在座的每一位都是腦子靈光的自詡JiNg英的人,——在一瞬間他們看見了整件事的輪廓,清晰而簡單——若再裝作自己是個糊涂的人,那就真是個糊涂蛋了。
“所以,每年我們的對手母公司,都‘合法地’將十億的利潤,以‘保險費’的名義,注入到自己的‘自保公司’里。”
“然后,這家‘自保公司’,又會立刻,將這筆錢,以‘再保險’的名義,‘合法地’,輸送給那家由他自己,或者他的親信,所秘密控制的、匿名的、小型的‘再保險公司’。”
“而那個所謂的、萬億分之一可能發(fā)生的‘巨災(zāi)’,它永遠也不會發(fā)生。所以,那筆天價的、g凈的、早已在法律上與母公司撇清了所有關(guān)系的保費,就會像一只永遠不會被打開的盒子里的貓一樣,安然無恙地,永遠地,留在那家小公司的賬上?!?br>
艾拉瑞停頓了一下:“這本身無可厚非,如果從法律的角度來追究也幾乎找不到任何漏洞。但是如果再仔細往下深究,我們可以再在文件里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名字?!?br>
她看向那位低著頭的元老。
“莫里斯先生,您覺得呢?”
對于這場審判最終將如何落幕,在場的所有人都一無所知。因為自艾拉瑞出示那份證據(jù)起,一切可供辯解的言語都已變得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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