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又感到了那種熟悉的帶著痛楚的平靜。
艾拉瑞一關(guān)上房門,就靠到了門板上。她的手掌碰到了門板上冰冷的金屬,那GU寒意順著指尖蔓延開來。她一直在盯著自己個人終端上那份剛剛收到的文件,那份關(guān)于航線變更的通知。
【終點港:維里迪安星系,首府空港?!?br>
【你只需要,在你想走的時候,走進那艘船?!?br>
如果換了別的雇主,或者換了別的時代,或者,如果她只是那個普通的、在首都星長大的nV孩,她或許會感到狂喜。她會立刻開始收拾行李,計算著航程的時間,想象著那片只存在于瑞安描述里的、蔚藍sE的天空。她會重視卡斯帕那幾句笨拙的備注,然后得出一個簡單而輕松的結(jié)論:他終于放手了,他終于給了她自由。
但艾拉瑞不是。
她只是反復地讀著那幾行字,將那幾個字母貪婪地x1入眼底,直到那些冰冷的字符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晃動的光斑。
自由。這個她用盡了前半生去渴望、去追逐的詞語,從未像此刻這樣,以一種如此具T、如此觸手可及、卻又如此沉重的方式,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那不再是一個遙遠的、需要她用盡所有力氣去爭取的夢。它變成了一份文件,一條航線,一艘停泊在私人港口、隨時可以為她啟動的、冰冷的鋼鐵巨獸。它變成了一種選擇,一種她從未想過,會由他親手賦予她的選擇。
這算什么?施舍嗎?一場在她徹底屈服之后,由勝利者賜予的、毫無意義的憐憫?還是又一個更殘忍的測試,一個擺在她面前的、貼著“自由”標簽的陷阱,等著看她如何選擇?她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他十八歲生日宴會上那個故作姿態(tài)的道歉,想起他用最溫柔的微笑下達的最冷酷的流放指令。
于是她又看了一遍文件,確認了那個事實:她可以走,現(xiàn)在就可以走。她只需要做出決定。
這個念頭讓她的呼x1瞬間變得急促起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失控,一下一下,沉重地撞擊著她的肋骨,那聲音大得她幾乎以為房間里有別人。一GU熱流從她的x口涌起,沖上她的脖頸和臉頰,讓她的皮膚都開始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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