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追你嗎?」他漾開如yAn光純情少年般的笑靨，微弱的聲音，從氧氣面罩里傳出。

        「不行！」姚典娜不悅地?fù)P起下顎嘟嚷，將他的手臂藏入被子里，實實地蓋上厚被，「你現(xiàn)在這樣怎麼追得動我，你得先康復(fù)起來。」

        只要他能康復(fù)，她會答應(yīng)他的任何要求?？v使未來可能還有怎樣嚴(yán)苛的考驗，縱使人的這一輩子風(fēng)雨Y晴是如此難以預(yù)測。

        夜還漫長，這一輩子，也還有很長的路。

        他安心閉上眼睛，握緊的手再不愿松開一絲一毫。絕不會再放開！那是他給她，也是對自己的承諾。嘴角滿意地掛上微笑，直到再次沉沉入睡。

        第二回醒來，身邊的面孔是年事已高的母親，四周白亮的燈光讓杜鑫評分不清白天或黑夜。

        他究竟睡了多久？昏迷了多久？前一回模糊的印象里，帶著淚眼溫切微笑，緊握他的手的nV人，到底是真的或僅是南柯一夢，他也還有些迷混。

        那印象混r0u在雜亂的夢境里，翻攪著一幕幕生命1UN1I課的辯論、生理解剖課的挑釁、圣誕晚會的告白、實習(xí)的共患難、同居的繾綣甜蜜，直至她經(jīng)歷手術(shù)時缺席、遭遇流產(chǎn)也無知，還在她趕著畢業(yè)論文之際留下他預(yù)結(jié)婚的訊息，更自私地任她卷入誹聞輿論也無能為力。

        他欠她的實在太多、太多。

        用這一輩子來彌補(bǔ)償還，是否足夠？

        伸手觸及腹部包得紮實的傷口，還有左手打得剛y的石膏，尖銳劇痛仍然不斷啃噬他全身的力氣。但他得盡快恢復(fù)T力JiNg神，讓她看見他健康如故的樣子。

        「導(dǎo)尿管拔掉了吧？我想……」他轉(zhuǎn)過頭問母親。

        「尿壺嗎？」母親立即會意地幫他拉起床簾，升高床頭，遞上家伙。

        憑仗他自己是院內(nèi)同仁的身份，母親才能破例留在加護(hù)病房里陪伴照護(hù)，否則要他頻按叫人鈴，讓那些年輕的護(hù)理師美眉幫他貼身服務(wù)，他一個大男人倒是真的要羞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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