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的時候,我從不覺得世界會崩塌。
我習慣依賴他的聲音,習慣在黑暗里對他笑,習慣用輕松的語氣把困難丟給他,像是在確認——你還在吧?你會接住我吧?
「欸欸,如果是你,會有辦法的吧?」
我總是這樣說,帶著笑,帶著一點撒嬌,帶著不自覺的驕縱。
而他總是低低地笑,回我:「嗯,會的?!?br>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他也會無能為力。
他的病是在我失明之後才真正惡化的,可我卻假裝沒察覺那份逐漸虛弱的呼x1,假裝聽不見咳嗽里的顫抖,假裝他還是那個什麼事都能解決的人。
我太自私了。
只顧著自己的黑暗,卻忘了他也在一步步墜落。
有一次我無意抱怨說:「連這種小事都Ga0不定嗎?如果是以前的你,早就想出辦法了吧?!?br>
他沉默了幾秒,才輕聲說:「……抱歉?!?br>
那是他第一次對我說抱歉。
而我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那句話里藏著多少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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