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枝臨把我放在地上,站到我前面,目光轉(zhuǎn)到了我一直伸直的手臂上。
“操。”
他也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一把捏住了那條蛇的七寸,另一只手將那條蛇一圈圈從我手臂上扯下來,接著使勁扔回了樹林里。
被蛇爬過的冰冷觸感還殘留在我的胳膊上久久不能散去,我慢慢地把手臂放了下來,低下頭,渾身還是發(fā)著顫。
我從小就害怕蛇,任何蛇。我從來都說不清這份恐懼從何而來?;蛟S是幼時在科普書上看見蛇吐信子的彩圖,鱗片的冷光刺得眼睛生疼;或許是某個雷雨夜,電視新聞里盤在電線上的巨蟒扭曲成噩夢的形狀。它們總在暗處蟄伏,鱗片摩擦的沙沙聲會突然鉆進耳膜,即便隔著老遠,也能讓我頭皮發(fā)麻、呼吸凝滯。
那種滑膩的觸感仿佛長在記憶深處,在每個深夜化作無形的枷鎖。我害怕它們毫無征兆的游弋軌跡,害怕那對冰冷的豎瞳。每想到它們貼著地面蜿蜒的姿態(tài),后頸的汗毛就會根根倒豎,胃里泛起酸澀的恐懼,仿佛被蛇信子舔舐過的靈魂,永遠帶著濕漉漉的寒意。
我腦子突然一陣混亂,我猛地抬起頭,正對上舟枝臨擔心的目光。
我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抱住了舟枝臨,仿佛抓住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把臉埋進他的胸口。因為我感受到淚水已經(jīng)在我眼眶里打轉(zhuǎn),但我不想讓舟枝臨看到我哭。我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接著舟枝臨的手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后背。
“有沒有咬到你???”
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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