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尤其」把話題推向一個我們都不敢正面看清的方向??諝饫锖鋈欢喑鲆粭l細(xì)細(xì)的線。我不知道那是一條界線,還是一條路。我只知道,再往前就是另一個世界,再退一步就是維持現(xiàn)狀。
我選擇把椅子往後推了一點,伸懶腰,假裝什麼也沒有發(fā)生。
「那我先收一收?!刮艺f,「不然等一下捷運要沒了?!?br>
他點點頭,沒有挽留,也沒有說要一起走。我在桌面上收拾東西的時候,忍不住偷偷看他。他又轉(zhuǎn)回螢?zāi)磺?,姿勢像剛剛一樣,專心打字,好像我們的對話只是一段過場,真正重要的是那一串串?dāng)?shù)字和文字。
那一刻我突然有點明白,他不是不會靠近人,而是只要靠近,就會想到「負(fù)責(zé)」這件事。想到負(fù)責(zé),他就本能地往後退半步。退得不多,卻足夠避開任何明確的承諾。
後來的日子,我們依然一起吃飯、一起走路。有時候他還會等我下班,有時候也會在聊天的時候順口問起我家里的事、以前讀書的事。關(guān)心并沒有減少,甚至在某些時候還更貼近一點。b如我感冒咳得厲害時,他會在便利商店幫我買熱飲,b我自己還先意識到需要保暖。
但同時,我也開始慢慢捕捉到一些很細(xì)微的停頓。
當(dāng)別的同事在我們面前開玩笑說「你們兩個很常一起出現(xiàn)」,他會用一種不錯也不承認(rèn)的笑帶過去,不特別辯解,也不接話延伸。人家起哄要他請客,他會順勢答應(yīng),說「好啊,改天大家一起吃」,讓話題立刻往別的方向散開。
當(dāng)我半認(rèn)真半玩笑問他:「你會不會哪天突然說要離職?!?br>
他會說:「突然不會,我會先想很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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