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怕我對你發(fā)脾氣嗎。」

        他說：「我怕你對文件發(fā)脾氣，鍵盤很無辜。」

        然後他就很自然地補(bǔ)了一句：「走啊，先去吃飯?！?br>
        那語氣熟悉到好像已經(jīng)用了很多次。我也沒有多想，順手存檔，關(guān)了螢?zāi)唬闷鹗謾C(jī)就跟著他一起往門口走。整個動作流暢得像排練過，像我們一直都這樣做，今天只是再做一次。

        電梯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燈光有點(diǎn)偏h，把他的輪廓照得很柔。我靠在墻邊，看著樓層數(shù)字慢慢往下降。氣氛安靜得很正常，我甚至沒有意識到，這可能是某種倒數(shù)的開始。

        走出大門時，風(fēng)b前幾天涼一點(diǎn)。秋天已經(jīng)踏進(jìn)城里，只是還沒有完全安定下來。我把外套拉緊一點(diǎn)，他側(cè)頭看了我一眼，說：「你明天穿厚一點(diǎn)，早上好像會變冷。」

        我說：「你怎麼知道?！?br>
        「我剛剛滑到天氣預(yù)報?！顾瘟嘶问謾C(jī)，「說會降幾度。」

        我嗯了一聲，沒有回答多余的話。那句「你明天穿厚一點(diǎn)」在耳朵里停了一會，像被收好的一塊小布。邏輯上我知道那不是什麼特別的關(guān)心，可心里還是忍不住把它存起來。

        那天他沒有帶我去粥店，也沒有去燒臘，而是走向巷子口一間新開的簡餐店。招牌還有一種新漆的味道，門口貼著打折活動。他推開門，我跟在他後面。店里音樂放得不大，是那種模糊得聽不清歌詞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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