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馬車駛?cè)サ穆曇繇懫穑瑥埲苋茈S即偕著向云煙，朝相國寺旁搭造的戲場走去。那戲場有二樓高，外頭懸掛著五顏六sE的sE旗，以招攬觀戲之眾。入口旁擱了個木板站牌，上頭貼著花綠紙榜，寫著本回戲目與伶人之名，向云煙瞥了幾眼。

        朝歡，那是戲班的名。向云煙微微欣訝，與她先前聽得的其他市井戲班名稱相當(dāng)不同，別有一番韻味。那戲亦是她不曾聽聞過的，一時間心里添了些許興味。

        她自腰間掏出了幾個銅幣，遞給戲樓入口處的戲班伙子，充作票資。

        甫跨過木檻，便望見戲場里頭坐席滿了八分，尚有來回走動的觀眾，臺前一人，聲嗓嘹亮，打著笑謔，取悅等戲的觀眾，可惜人聲嘈雜，將那人聲音掩蓋了幾分，聽不大清。

        向云煙正張望著，卻被張溶溶拉過了腕，逕往一側(cè)的階梯走去，候在階梯旁的人見了張溶溶模樣，輕易地放了行。兩人便在二樓右側(cè)揀了個矮欄旁的座位坐下。

        瞧那臺上尚未要開戲的模樣，向云煙目光漫覽，隨意打量著這座模樣四方的戲樓，中央是挖透的天井，底下張列了幾排椅凳，是多數(shù)百姓聚著看戲之處，沒得坐，便要站著。

        「哇，從這兒可以看得好清楚吶！」張溶溶俯望下舞臺，驚喜地喊。

        二樓的欄桿搭得極矮，坐著便能清楚觀見戲臺上動靜，座位亦較寬敞。通常稍有地位的、愿意多付點錢的，便能在此處舒適地觀戲。向云煙眼神流轉(zhuǎn)，身旁映入眼簾的，無有意外地盡是些衣著豐華之人。

        驀忽間，兩抹身影自階梯口步上，向云煙順勢一瞧，目光卻像是被膠著般一愣──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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