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時，客廳的電視已經(jīng)關了，只留了一盞昏暗的壁燈。

        紀玉芳還坐在沙發(fā)上，毛線活計放在一旁，雙手交握擱在膝頭，像是專程在等他。

        舒岑擦著頭發(fā)，打算直接回房。

        “岑岑?！奔o玉芳叫住他，聲音在寂靜里顯得有些突兀，“過來，媽有話問你?！?br>
        舒岑腳步頓住，轉(zhuǎn)身走回客廳，在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下。Sh發(fā)滴落的水珠洇Sh了肩頭的棉質(zhì)T恤，帶來些許涼意。

        紀玉芳的目光在他臉上仔細梭巡，像是要從他平靜的表情里挖出點什么。

        “瑤瑤…真沒什么事？你別騙我?！彼鞹微微前傾，目光里帶著審視，“我看你回來臉sE就不太好?！?br>
        “真沒事。”舒岑將毛巾搭在頸后，迎上她的目光，“就是集訓累，壓力大，小孩兒情緒有點反復，正常的?！?br>
        “只是情緒反復？”紀玉芳的眉頭擰緊了，“沒跟畫室的同學鬧矛盾？沒...早戀吧？”

        最后三個字，她說得又輕又快，眼神卻銳利如刀。

        舒岑的心臟幾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扯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媽，你想哪兒去了。她一天畫十幾個小時，哪有時間想那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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