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是帶著一肚皮怒火離開那座獵場的。
一路上,他的腦海里都在翻滾著各種各樣可怕的念頭——比如明天早上給張季信買早餐,然后在里面塞點巴豆或者蟑螂屎;再比如明天下午的實踐課上,請求希爾達助教將張季信跟他分在一個組別,然后他用新學到的惡咒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紅臉膛男巫;再或者假冒張季信的名義,給壞脾氣的李萌寫情書,而且要寫的下流一點,最好再用上一些粗俗的詞語。
多管齊下,年輕的公費生相信,紅臉膛男巫不死也要掉幾層皮。
想象著蔣玉帶一大幫女巫怒氣沖沖滿學府追殺張季信的畫面,穿梭在灌木叢里的黑貓忍不住發(fā)出‘嘿嘿’的笑聲,心情莫名好轉了許多。
但這種轉變很快便因為另一件事情的發(fā)生而終止了。
原本鄭清打算直接回宿舍,卻又不想在走大路而被路過的女巫或者男巫‘喵喵’‘咪咪’的召喚,因而他選擇繞道——從頭到尾都在草坪、樹林與灌木叢之間穿梭,而且盡量挑選了平日沒人出現(xiàn)的地帶。
然而在橫穿一處長廊的時候,黑貓意外看見了一只穿青色馬甲老鼠急匆匆路過的身影。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黑貓憑借他的直覺判斷,這只穿青色馬甲的老鼠就是前不久剛剛與他分開的叮當耳朵——身為一只貓,他對自己的直覺非常有信心。
那只老鼠急匆匆去哪里?
黑貓吧唧了一下舌頭,心底的好奇頓時被勾了起來——這么著急忙慌,不外乎是去見小母鼠,或者是回老巢找它的那位老祖宗。相對來說,后一種的可能性顯得更大一些。
畢竟叮當耳朵長得尖嘴猴腮,雙眼無神,還有一雙招風耳,幾綹老鼠須,一看就是沒有姻緣與桃花的面相。
最重要的是,它還是一只摳摳搜搜的窮老鼠!哪只有理想有文化的老鼠,會把煤塊當初寶貝塞在胯下?!沒有小母鼠會喜歡這樣的老鼠的!
不過,這或許這是個機會?一次發(fā)現(xiàn)那些穿衣服老鼠老巢的機會?黑貓踟躕了幾秒鐘,估算了一下自己變身的時間,然后又仰頭看了看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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