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庭對此并無異議,大多時候只是在一旁看著,看她蹲在泥土邊,裙角沾了塵也不在意,專心致志地將一株株幼小的花苗埋入土中,臉頰因勞作而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神亮晶晶的,b園中任何一朵花都要鮮活。
這日午后,秋yAn正好,慕容庭從書房出來,見她正對著那兩棵桂樹發(fā)愣,便走了過去。
“怎么了?”
楚玉錦回過頭看他:“庭前的景致是好了些,但總覺得還缺一棵能經(jīng)冬的樹。我聽說西山有野梅,香氣清冽,凌寒而開……我們?nèi)フ乙豢脕矸N,好不好?”
她用了“我們”。慕容庭心底某處微微一動,自然無有不從。
西山并不遠,兩人輕車簡從,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山腳。秋日的山林sE彩斑斕,楚玉錦興致極高,提著裙擺走在前面,慕容庭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終未曾離開她的身影。尋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果然在一處背風的山坡上,發(fā)現(xiàn)了幾株姿態(tài)遒勁的野生梅樹。
楚玉錦相中了一棵不算高大,但枝g舒展,頗具畫意的。慕容庭便挽起袖子,取了帶來的鐵鍬,親自動手挖掘。他動作小心,盡量不傷及根系,費了些功夫,才將那棵梅樹連根帶土完好地取出。
回府后,兩人又一起在院中選了處向yAn的位置,將梅樹仔細種下。楚玉錦親自為它澆了第一瓢水,然后直起身,望著那在秋風中輕輕搖曳的枝條,仿佛已能聞到冬日里那冷冽的幽香。她滿足地嘆了口氣,唇角露出一個明媚的笑:“等到下雪時,我們就能在院里賞梅了?!?br>
慕容庭站在她身側,目光落在她被夕yAn鍍上一層柔光的側臉上,又看向那棵新植的梅樹。這原本空曠冷清的院落,因她的到來,正一點點被sE彩、生機和她所鐘Ai的氣息填滿。他心中那片常年冰雪覆蓋的荒原,似乎也因這一草一木,特別是眼前這個種花種得滿手是泥卻笑靨如花的nV子,而悄然消融,透出了暖意。
“到時,”他低聲應道,神sE溫柔,“我們一起看?!?br>
又過一段日子,深秋的紅sE楓葉遍染群山,楚玉錦最終還是把母親的話當作了耳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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