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直視前方茂密的叢林,仿佛能穿透層層枝葉,看到那個隱藏的敵人。他的語氣平淡依舊,卻帶著一種近乎傲慢的自信:“你還在擔心我勝不過他?”他微微停頓,下一句話卻透出冷靜與期待,“我只擔心,他不肯現(xiàn)身?!?br>
言罷,他調(diào)整了方向,不再被動地按照箭矢的指引深入,而是和江捷以一種看似被b迫、實則隱含主動的路線,開始迂回地向主路靠近。
就這般幾番拉扯。每當弩箭破空而來,江捷與灰鴉便依著箭矢的指向,做出被迫后退的姿態(tài);而一旦那如影隨形的壓迫感稍有松懈,兩人便又不動聲sE地調(diào)整方向,執(zhí)拗地向主路靠近。
如此迂回往復(fù),他們雖仍不可避免地偏離了主路,深入山林,但那條象征著生機的道路,始終隱約在林木縫隙間,未曾完全消失在視野之外。殺手的目的是將他們徹底b入絕境,顯然也未能完全得逞。
時間在高度緊張的對峙中悄然流逝,日頭漸漸偏西。他們連午飯也未曾用,只停下來短暫歇息過幾次,補充了些許飲水。算上最初那險些奪命的兩箭,以及后來b迫他們偏離方向的六箭,殺手的弩箭已耗去八支。當?shù)诰胖цF頭箭矢“奪”地釘入他們腳前的泥土?xí)r,灰鴉的眼神微凝。
他們再次撥開一片茂密的灌木,試圖向主路方向再靠近一些。預(yù)期的弩箭破空聲再度響起,然而這一次——
“啪!”
一支箭矢撞在灰鴉及時橫起的匕首上,竟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隨即斷裂落地。那竟是一支木制箭矢!箭身粗糙卻筆直,前端被削得極尖,雖無鐵鏃,但憑借弩機賦予的強大力道,若S中人身,足以造成重創(chuàng)。
江捷的心猛地一沉。
灰鴉拾起那截斷箭,指尖摩挲過堅y的木質(zhì)斷面,語氣依舊聽不出波瀾,卻點破了更嚴峻的現(xiàn)實:“此處最不缺的,便是制箭的木材?!?br>
此言一出,困境昭然。那潛伏的殺手隨時可以就地取材,削木為箭?;蛟S威力與JiNg準度稍遜于鐵箭,但在這茂密山林中,已構(gòu)成持續(xù)的致命威脅。他們二人卻不得不時時刻刻JiNg神緊繃,防備著不知從何處S來的冷箭。殺手以此以逸待勞,不斷消耗著他們的T力與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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