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冬日，難得有這樣yAn光普照的午後。

        督軍府的西側(cè)有一間的琴房，四面是落地的玻璃窗，采光極好。這里放著一架從德國運來的施坦威三角鋼琴，黑sE的琴身在yAn光下泛著冷冽而高貴的光澤。

        蘇婉清穿著一件米sE的羊絨旗袍，外面披著一條厚實的蘇繡披肩，正端坐在琴凳上，纖細(xì)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

        她彈的是李斯特的《Ai之夢》。

        琴聲婉轉(zhuǎn)流淌，如泣如訴，與窗外尚未融化的積雪相映成趣。

        自從從湯山回來後，顧瀾便忙於軍務(wù)，整日不見人影。蘇婉清難得有了些獨處的時光，便躲在這琴房里，試圖用音樂來平復(fù)這段日子以來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br>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余音裊裊。

        「啪、啪、啪?！?br>
        身後傳來幾聲慵懶的掌聲。

        蘇婉清猛地回頭，只見顧瀾不知何時已經(jīng)倚在門口。她還穿著軍裝，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連大衣都沒來得及脫，肩頭還落著幾片未化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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