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吾等之地,羌胡雜居,或叛或降,反復(fù)不定,乃吾等卒不強,士不勇乎?”斐潛繼續(xù)加強語氣說道,“此乃胡漢賦稅不分而致!胡人追逐水草,居無所定,然吾等不思變通,使其同納田賦更徭,甚有倍之,焉得不反?故而需胡漢兩分,漢人繳納田賦,胡人繳納畜稅,以部落為計,二十取一,廿下者可免?!?br>
聽到此處,賈詡緩緩的閉上雙眼,然后微微嘆息一聲,又重新睜開雙眼,鄭重的朝著斐潛拱手說道:“君侯真知灼見,可惜君侯不能早登朝堂……若得此舉,羌胡何叛耶?若推而廣之,雍并二州,便落君侯之手矣!”
賈詡久居西涼,在這個方面的見到羌胡的事情,確實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多,自然也是知道很多時候并非羌胡天性就喜歡反叛,而是有時候確實難以忍受漢人官吏的欺壓。
讓一個胡人去繳納糧草莊稼是如何痛苦繁瑣的一件事情,就拿芻稾稅來說,要先將牛羊皮等一切可以貿(mào)易的去換取錢幣,然后再用錢幣去買芻稾再去繳納稅,這樣一來,相差何止一點半點……
賈詡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都不由得了熱切了起來,相互交換著眼神,越是琢磨斐潛的話語,便越是覺得有些道理。
“其三,有田必有戶,有戶必有田。有戶無田者,遷戶至田處;有田無戶者,即沒為公田。無故亡田者,輕者充軍,重者徭役。再立軍爵,庶人半頃,公士一頃,上造頃半,依據(jù)爵位,各有授田,授田賦半,民田倍之,若爵輕田重,致田倍于爵者,則賦稅再倍之,以此類推。免車船等算緡,另設(shè)商戶,三代以內(nèi),不得為官,其下田畝,皆倍稅之。增交割稅,得幣者付其稅,與胡相同,二十取一?!?br>
最后,斐潛才拋出了最為重要的殺手锏。
階梯式的田地稅收制度。
授田,也就是軍功田,可以享受最低等的稅收,普通民田,則是需要繳納正常賦稅和田租,如果名下的田地超過了自己的軍功爵位一倍,那就需要繳納加倍的賦稅,以此類推上不封頂……
只要這一條正式頒布,也就提高了土地兼并的成本。想要買賣田地,可以,不攔著,但是從授田變成民田,賦稅就變化了,如果說民田達到了一定規(guī)模,那么賦稅又再次的會提升,這樣一來,買賣田地的產(chǎn)生的利潤效應(yīng)就會遞減,從而讓土地不至于過度集中到某一個人,或者是某一個家族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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