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深深的皺起眉頭,背著手,站在堂前,仰首望天。
夜風嗚咽著,從堂前穿過,扯得院中的樹木欲靜而不得。
征西將軍斐潛無子,這個事情楊彪是知道的,若是斐潛真的戰(zhàn)死在沙場之上,那么整個征西的地盤立刻分崩四裂自然是很有可能的,因此關中左馮翊的鄭氏鄭甘,鄭子悅欲借這個機會,尋求出路,自然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
楊彪還記得自己當初在并北平陽的時候,也曾經覺得已經是十拿九穩(wěn),可以將斐潛擠兌到關中去,攝取斐潛在平陽的兵力物力財力,但是轉眼之間一敗涂地,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咬牙忍著回歸弘農。
身為武將,誰也無法避免瓦罐不離井上破,終究是有戰(zhàn)死沙場的風險,斐潛自然也不可能避免,然而沒有真的見到斐潛的尸首,只是些許傳言,這難免讓楊彪心中存有疑慮。
雖然那些傳言都是有鼻子有眼,仿佛親眼所見一般詳細。
河洛,四通八達,北面河東河內,南面就是荊襄,東面兗州豫州,西面就是關中長安,如果任何一個方向坐大,河洛必然受到其威脅,雖然漢帝劉協(xié)在側,但是也不代表絕對安全,曹平東這個家伙的舉動就是給楊彪敲響了警鐘。
河洛要成大業(yè),必須要有一個穩(wěn)固的后方!
光武帝劉秀之所以能定天下,能平關中,讓西涼竇隗二人俯首稱臣,仰仗的便是冀州和豫州的財力物力人力的支持,加上并州的騎兵邊軍,這才擁有了收攏天下的本錢,而現(xiàn)在孤零零的一個司隸之地,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之前潼關兵敗,已經耗費了不少家底,再加上雒陽又要翻修,皇室也要供給,又剛剛經歷了一場蝗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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