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留在平陽的這些人,絕大多數(shù)都是目不識丁,跟這些人說一些什么家國法律,頒布什么布告之類的根本沒有任何用處,說得再多,這些人也不一定能夠記得住,因此,這個京觀就是最直觀的警示。
人頭就像是血色的瓜果,一顆顆的堆放起來,很快就壘成了一個小山,因為都是在死后砍下的,所以在脖頸斷口并沒有多少的血液,而是將暗紅色的醬汁一樣,又像是紅黑色果凍一樣,顫顫的在白色的氣管骨骼上往下滴落。
在人頭京觀的再往北一些,便是一個木臺,木臺之上,便是站著斐潛和王邑兩人。而在木臺下面,還有兵卒看押著於扶羅送過來的河東衛(wèi)氏的黑袍老者和其親衛(wèi)。
殺人么,總歸是要有人做個見證。
況且如果光殺人,卻沒有人看,無人知曉,未免就失去了殺人的意義。
斐潛向一旁的王邑告罪了一聲,便下了木臺,緩緩的走到了黑袍老者之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裝瘋的老頭,披頭散發(fā),滿面的污垢,身上也是到處都是泥塵,稍微站得近一些就是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
黑袍老者雙眼木然,直視前方,掛著一臉的傻笑,裝的還是和斐潛上次去看的時候一個樣子。
為了衛(wèi)氏,這老頭也是夠拼命的了。
斐潛盯著,盯著老者臉上的紋路,盯著露出來的脖頸,然后又轉(zhuǎn)過去看了看老頭被綁起來的雙手……
一個習武的人。
原來斐潛還想將這個老家伙綁到木樁子上去嚇唬嚇唬,現(xiàn)在看到了老者臉上的疤痕,雖然蒼老卻仍然粗壯的脖子,還有那手上虎口處的老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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