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斐潛這一方面并州狼騎和西涼鐵騎都還沒有完全的成型,但是已經(jīng)有了一些基礎的苗頭來了,募集的胡騎是純粹的輕騎,只裝備了皮甲和弓刀,因此作為超遠距離的斥候,騷擾,阻斷,追擊是拿手的好戲,而并州狼騎因為有鐵札甲,箭矢攜帶量也比胡騎要多,因此多半是擔任掩護步軍兩翼,用弓弩,用長兵刃襲擊和削弱對手,不斷給對方放血,直至對手虛弱不堪的時候再給與致命的一擊。
而西涼鐵騎,走的就完全是重騎兵的路子了。
雖然現(xiàn)在西涼馬比較缺乏,不能有足夠的備馬,因此斐潛也不敢太過于消耗戰(zhàn)馬的體力,給西涼戰(zhàn)馬配備鐵甲,只能是還用皮甲做馬具,但是就算是如此,當下的西涼鐵騎仍是這個時代獨一無二的重甲騎兵!
重甲騎兵的戰(zhàn)術極其簡單,就是沖撞,尋找到一絲縫隙,然后徑直沖撞進去,就像是斧頭劈砍木材,最開始的時候或許砍不開,要費一些氣力,但是隨著木材的裂口越拉越大,最后木材自己都會裂成兩半。
馬越帶著并州狼騎,趁著鮮卑騎兵前一波剛剛沖過,后一波差一步趕到的時刻,扭轉了馬頭,往鮮卑騎陣之內擠壓進去!
馬越其實用的介于長槍和馬槊之間的武器,比一般的長槍要長,槍頭扁平,也比一般紅纓槍更長一些,但是槍桿卻比馬槊這種矛要短一些,要粗一些,可能也是獨特的和馬家的武藝配合的兵器。
鮮卑騎兵剛好上一隊剛剛沖過,下一隊才到,就直接撞上了馬越。
馬越長槍上下翻飛,和趙云的刺和扎不同,馬越雖然也有這兩個動作,但是更多的卻是抽和劃!長槍在亂陣當中,如同天矯龍舞,極具彈性的槍桿在鮮卑騎兵之間不斷的彈跳,才剛剛撞上了一名倒霉的鮮卑騎士,就仿佛活物一般跳將起來,然后又惡狠狠的抽到了另外一邊的鮮卑騎兵身上!
只要被馬越長槍抽中,幾乎就只有落馬的下場!
貼近的鮮卑騎兵被抽打掉落之后,馬越手一伸,單手握住長槍,舞動起來,宛如一條黑黝黝的蟒蛇一般,上下翻飛,銳利的槍頭但凡割劃過鮮卑的身軀,必然是帶起一蓬蓬的血霧!
馬越雖然縱馬不停和鮮卑對沖,但是畢竟不是重裝騎兵,胯下的戰(zhàn)馬也沒有西涼馬的那種狠勁,在兩只馬頭對著頭的時候和鮮卑騎兵的戰(zhàn)馬一樣都會下意識的往外圍偏轉一點,這不是戰(zhàn)馬不勇敢,而是這么多年下來的習慣性動作。
輕騎,包括像并州騎兵這樣的,講究的就是一個以快打慢,因此戰(zhàn)馬越往內圈走,便越?jīng)]有空間,速度就會越慢,所以絕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雙馬交錯都像外圈奔,保持速度然后兜一圈回來再接著廝殺。
馬越腰腹用力,一邊硬是扭過了戰(zhàn)馬的轉向,使其向內圈擠壓進去,一邊抽出了環(huán)首刀,提在了馬側。越往內擠壓,人便越多,長兵刃還不如短兵刃好用,馬家長槍雖然長,但是也有自己的辦法,就是槍刀齊用,只要是被長槍沒掃倒的,又或是長槍攻擊不便的,便是狠狠的一刀斬去!
馬越一路沖過,就是無數(shù)的血光迸濺!
見到了馬越在前方將鮮卑后面的一隊死死頂住,鮮卑騎兵原本運轉流暢的圓弧騎兵戰(zhàn)陣出現(xiàn)了一絲停頓和縫隙,張濟大吼一聲,雙腿一夾馬腹,戰(zhàn)馬嘶吼一聲,驟然加速。近五百的西涼騎兵將長矛放平,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轟隆隆的便往鮮卑騎兵陣當中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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