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鄭玄才從愕然之中恢復(fù)過來,微微而笑。
驃騎將軍,果然從善如流啊……鄭玄感嘆道,若驃騎將軍不以玄卑陋,假某以諍諫之任,自然知無不言。
斐潛笑了笑,鄭公且慢允諾……若鄭公進(jìn)言,某卻不聽,當(dāng)奈何之?
鄭玄又愣了一下,捋了捋胡須,一字一頓,自當(dāng)再諫。
而鄭公再諫,亦或三諫,某皆不從,又當(dāng)如何?斐潛繼續(xù)追問道。
鄭玄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后翻了翻眼皮,沉聲說道:聽或不聽,在于驃騎,言或不言,在于諫官。
斐潛大笑,某還以為,鄭公會說「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是也……
鄭玄正色說道:言所不聽,未必其道則不行,言所必聽,未必其道皆通達(dá)。諫官所言,人主必聽,未必?zé)o以臣挾君之嫌。若因諫而不納,便掛冠而去,未必?zé)o以行邀名之妄。若驃騎有失,自當(dāng)固諫,然不至于不聽某言,便互生怨隙也……
斐潛長身而起,對著鄭玄一拜,鄭公果然擔(dān)得「中正平和」四字,且受某一拜……
鄭玄連忙起身還禮。
鄭玄如此明理,也當(dāng)?shù)渺碀撘话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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