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街燈火把平坦的青石路面照耀的有如白晝，即便是在晚上，街上的行人依舊很多，或是在店鋪門前，或是觀燈看景，當(dāng)然更多的是在酒肆食鋪之處，熱氣騰騰的酒水飯菜，隨時到了便是隨時可以開吃。

        街中，店內(nèi)，雜耍胡旋。

        袒露雪白的胸口和肚皮的胡女，旋轉(zhuǎn)紛飛的彩色長裙。

        街道上袒露著胸口的羌人，系著酒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穿著長衫即便是冬日也搖著金縷扇的學(xué)子，相互謙讓的走上酒樓，嗯，或是青樓。店鋪柜臺之處，表面上笑呵呵，相互手牽手，實際上卻在袖子里掰著手指頭，一分一厘計較著的商販……

        不知道何處傳來的絲竹聲，悠悠揚(yáng)揚(yáng)。

        飄香的衣襟。

        醇厚的美酒。

        這里似乎有人間所有的一切美好……

        曹真記得他心神搖晃行走在這個城市里，穿街過巷，不由得怔然贊嘆，感慨萬千?，F(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的自己，一定是像極了鄉(xiāng)野之中從未趕集過的傻狍子……

        在百醫(yī)館當(dāng)中目瞪口呆，在玄武湖前驚駭莫名，在黃氏工房匯集處看著滾滾黑煙，通紅鐵水，然后在龍首原聽著士族子弟，唾沫橫飛，抑揚(yáng)頓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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