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里亭之處，雖然一旁有兵卒戰(zhàn)馬的各種聲響，但在里亭之前一時間場面有些寂靜，一種名叫做尷尬的東西，似乎就在這種寂靜當(dāng)中生長，并且不斷的在蔓延。

        斐潛看著王凌，似笑非笑。

        王凌低著頭，不敢與斐潛正視，心中也略有些后悔，拿著眼角瞄了一眼司馬防，卻看見司馬防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自顧自的捋著花白的長須，頓時心中不免有些惱火。

        這個主意是司馬防出的。

        司馬防說征西將軍斐潛與胡人互市，而且與白石羌、南匈奴皆是交往密切，所以必然不會對于胡人之物有什么反感，再加上山西并州一帶，漢人和胡人雜居，也有些胡人的風(fēng)俗習(xí)慣，于是便可用這種方式，一來可以探知征西將軍的喜好，二來么也可以了解這征西將軍斐潛的屁股，究竟是偏向于山東的那邊，還是偏向于山西這一邊

        畢竟，山東士族都是不管不顧的反對胡人風(fēng)俗的，席不正不坐，肉不正不食，繁文俗禮多如牛毛，和太原上黨這一邊的家族習(xí)慣略有差別。

        太原上黨這里，這些僅存的士族，像是王氏，溫氏，令狐氏，甚至包括在河?xùn)|的一部分士族，其實都因為這些年的羌人、鮮卑人、匈奴人的影響之下，側(cè)重于武備，畢竟經(jīng)學(xué)再好，遇上了些兵事什么的，也是麻爪，命都有可能逃不出來。

        就好比胡服騎射，移風(fēng)易俗這種事情，在山東士族那邊可能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在山西士族這邊卻有些注重實用主義。

        再加上王凌現(xiàn)在也隱隱接受了一些太原王氏的政治遺產(chǎn)，雖然行動上不敢給征西將軍什么下馬威之類的難題，但是像這樣的小試探，王凌當(dāng)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許是一個沖動之下，便同意了司馬防的建議。

        斐潛環(huán)視一周。

        王凌為首的一幫人紛紛低頭，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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