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潛當(dāng)時只想表示,橘麻麥皮當(dāng)中的那個橘子。
所以現(xiàn)在見到了這種強行政治解釋的開山祖師,嗯,也不能講說鄭玄就是祖師,畢竟之前還有個二毛,但是鄭玄無疑也是其中將其發(fā)光廣大的重要人物之一,便有些不客氣的說道:“若依鄭公之意,天下之詩,皆有微言,天下之歌,皆有大義?男求女愛,便是君王求賢?情思哀怨,便是思世不公?人人所思所想,皆為天下蒼生,人人所言所行,皆為家國社稷?”
鄭玄老臉多少有些扯不下來了,倒是一旁的司馬徽撫掌而笑,“好好!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張口見今之美,閉口見今之失!且問古人何知今?文章千古事,豈有皆美刺?古之詩詞,寄情于墨,托意于篇,不假吏辭,不托政勢,自傳千古!豈有篇篇皆意指朝堂者?康成!此乃汝之過也!”
之前司馬徽吃癟,現(xiàn)在見到了鄭玄被斐潛挑刺,便是快意起來。
鄭玄辯解道:“自古以來,善鳥香草,便比君子,惡禽臭物,多指奸讒,以言喻政,以章振綱,乃文章之大義也!男女歡愛,纏綿思念,乃小道也!驃騎莫非只求小道而略大義乎?”
“呵呵……”斐潛擺了擺手,說道:“大道小道么,暫且不說……若是某所記不錯,二位先生似乎都不怎么喜歡圖讖,亦不喜當(dāng)下學(xué)子動輒微言大義,皆求去冗求真,翦其繁蕪,撮其樞要也……”
鄭玄遲疑了一下,明白了斐潛的意思,默然不言。
司馬徽哈哈的笑了起來,看著鄭玄也不說話,但是也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司馬徽之前也對于鄭玄很是不滿了,畢竟不管是不是在漢代,誰掌握了解釋權(quán)誰就是老大,而之前鄭玄正是掌握了這個解釋權(quán),而現(xiàn)在這個權(quán)柄,正在被斐潛所質(zhì)疑,這自然讓司馬徽將之前的小小不快全數(shù)拋到了腦后。
鄭玄吸了一口氣,并沒有惱羞成怒的樣子,而是拱手說道:“如此,若依驃騎而言,詩如何得注?魯齊韓毛,各有異同,字詞有差,又如何得解?”行,你說老夫注解有問題,那么你覺得詩經(jīng)應(yīng)該怎么注解?
斐潛既然提出這個問題,自然也有自己的答案,因此說道:“魯齊韓毛,皆為正,亦皆為異,非詩之過,乃字文異體之故也……所注所解,應(yīng)重文,非定義……正所謂讀文如飲水,冷熱自知,各有所得即可,何必非分個小道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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