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藤原信的造訪變得更為頻繁。他不再強求朝霧長時間的陪伴,往往只是點一壺茶,安靜地坐在那里,聽她彈一曲《朧月夜》,或是看她cHa一瓶花。
每次離開前,他總會留下一點小東西:一把他親手繪著墨梅的素白團扇;幾塊用淡紫和紙JiNg心包裹、撒著糖霜的櫻餅;一只小巧玲瓏、聲音清脆的青瓷鈴鐺,底部用極細的筆觸刻著“除厄”二字。
“少爺雜物多,綾,收進庫房。”朝霧當著藤原信的面,總是這樣冷淡地吩咐,眼神甚至很少落在他身上。
然而私下里,當藤原信滿懷期待卻又忐忑不安的目光消失在門外后,朝霧會對著整理茶具的綾,用極平淡的語氣補充一句:“……放我妝臺第二格cH0U屜里。”
那是一個在暗格旁邊、新被利用起來的普通cH0U屜。
藤原信很快發(fā)現了這種“默許”。一次,他驚喜地注意到,朝霧挽起的發(fā)髻間,那支他上次留下的、并不起眼的素銀發(fā)簪,正巧妙地混cHa在幾支華貴的玳瑁簪之間。
雖然位置并不顯眼,卻真實地存在著。這個發(fā)現讓他激動得手指一顫,“哐當”一聲,竟將手中的茶盞打翻在案幾上!茶水四濺。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藤原信自己,他窘迫得無地自容。朝霧的目光終于落在他身上,看著少年驚慌失措、面紅耳赤的模樣。
她沒有責備他失儀,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用冰冷的話語劃清界限。她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睫,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Y影,遮住了可能泄露的情緒,用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吩咐道:“毛手毛腳……綾,換杯新的來?!?br>
藤原信怔怔地看著她,那瞬間,巨大的喜悅和感激如同暖流沖垮了所有的尷尬。他明白了,這已是他能得到的最大的、無聲的寬容與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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