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在后頭嘀咕：“該不是跑了？”

        “跑什么跑?！卑⑼鷩K了一聲，“大少爺在城里鋪子管得好好的，跑這兒來做什么。”

        藤鯉沒說話。他走到供桌前，抬頭看那些牌位。最上頭一塊是藤家高祖，乾隆年間的人物。再往下，一代一代，密密麻麻。煤油燈的光線太暗，牌位上的字看不清。

        “大少爺這兩天，有沒有提過什么特別的事？”藤鯉轉(zhuǎn)頭問趙伯。

        趙伯的手抖了一下，煤油燈的火苗跟著晃：“沒、沒有……就是尋常祭祖?！?br>
        “祭祖的日子不是還沒到嗎？”藤鯉記得清楚，大祭是在明日，也就是初九。

        “是、是沒到?！壁w伯聲音更低了，“可大少爺說……說想提前凈凈身，靜靜心。”

        藤鯉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問：“趙伯，您在這宅子多少年了？”

        “四……四十三年了。”趙伯說，“我十八歲就來守宅。”

        “那您應(yīng)該知道，”藤鯉慢慢說，“這宅子，或者這藤家莊，有沒有什么……不該去的地方？”

        趙伯手里的燈差點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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