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曼緩緩閉上了眼睛,兩行滾燙的淚水,終于無法抑制地,從他那如同刀刻般深刻的皺紋中,潸然滑落。他默默地哀悼著,為了這個年輕的、無辜犧牲的生命,也為了那早已被玷W的“和平”二字。
片刻之后,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所有的悲傷都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寒冰般徹骨的冷漠!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決絕:“你們……是否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個夜晚,就在這里!拉噶族的獅王巴因率軍來襲!我們……整整一夜,浴血奮戰(zhàn)!眼看就要將他們擊退!卻……在最后關(guān)頭,收到了來自族長的……撤兵命令!”
此言一出,人群中再次SaO動起來!那場戰(zhàn)斗,在場的許多特斯老兵都記憶猶新!那是一個恥辱的夜晚!他們明明有機會重創(chuàng)宿敵,卻因為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而功虧一簣!甚至險些全軍覆沒!若非最后關(guān)頭,提爾曼神將之子——特維,率領(lǐng)一小隊親衛(wèi),悍不畏Si地沖入敵陣,拼Si斷后,恐怕他們早已成了拉噶獸軍的刀下亡魂!
提爾曼看著眾人臉上那憤懣不平的神情,繼續(xù)用那平靜到近乎殘忍的語調(diào)說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僥幸存活,是大獲全勝。但你們知道嗎?我的小兒子,特維,那個勇敢的孩子,為了攔截追兵,為了掩護我們安全撤退,他和他那幾名忠誠的勇士……永遠地留在了那片戰(zhàn)場上!他們的犧牲,換來了我們的……茍且偷生!”
此刻,任誰都能清晰地察覺到,提爾曼那平靜語氣之下,所強行壓抑著的、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般的悲憤與……刻骨的恨意!他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僅僅八個月前!我的大兒子!那個剛剛成年的、充滿了銳氣的年輕人!他被調(diào)往聽神灣前線,去伏擊一支拉噶的斥候小隊!這本該是一次十拿九穩(wěn)的任務(wù)!然而……所謂的‘情報’,卻是錯誤的!是致命的!他一頭撞進了敵人JiNg心布置的陷阱!最終……慘Si在那些卑鄙的獸軍亂刀之下!”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已經(jīng)哽咽,虎目之中,淚光閃爍!
“然后……是我的nV兒……我那如同珍寶般呵護的小nV兒……莉莉娜……”他終于再也無法抑制內(nèi)心的悲痛,淚水如同決堤般洶涌而下!聲音嘶啞,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自責,“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中,她或許……只是一個可以隨意犧牲的誘餌!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
他猛地抬手,狠狠抹去臉上的淚水,試圖平息心中那如同刀絞般的痛楚!“僅僅兩個月前!她和穆特神將一起,鎮(zhèn)守著那片最為艱苦的高原邊界!與數(shù)倍于己的拉噶獸軍,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拉鋸戰(zhàn)!然而……那個剛愎自用、好大喜功的‘領(lǐng)導’!為了所謂的‘奇功’!竟然……竟然下令!讓我的莉莉娜!我那還不到十六歲的nV兒!去充當誘餌!去x1引敵人的主力!”
“結(jié)果……可想而知!全軍覆沒!我的好朋友穆特!還有我那乖巧懂事、如同yAn光般溫暖的nV兒莉莉娜……都……都白白地Si在了那場……愚蠢而毫無意義的戰(zhàn)斗中!”
野花站在樹上,聽著提爾曼這番聲淚俱下的控訴,臉上卻露出了毫不掩飾的不屑與鄙夷。她心中冷笑:不敢茍同!提爾曼這番話,看似是在痛斥某個不知名的“領(lǐng)導”,實則字字句句,都在影S、都在攻擊現(xiàn)任族長猛戈烈!他這是要將所有的錯誤,所有的犧牲,所有的親友Si亡的責任,全都歸咎于猛戈烈!利用族人的同情與憤怒,來動搖猛戈烈的統(tǒng)治根基!好一個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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