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shí),容暨稍稍側(cè)過頭,深邃的目光落在許惠寧被薄紗籠罩、仍可見玲瓏肩線的身姿上,探臂取過搭在身后椅背上的那件玄sE素面錦緞大氅。
手臂一展,那件墨sE大氅帶著他身上尚未散盡的凜冽氣息和幾絲殘留的溫度,穩(wěn)穩(wěn)地落在許惠寧肩頭,將她單薄的身子包裹起來,厚實(shí)又妥帖。衣料細(xì)密溫暖。
容暨收回手,神sE平淡自若:“侯府庫中,確有一襲成sE尚可的紫貂裘,只是樣式陳了些。今日歸寧倉促,不曾備得。夫人若嫌單薄,日后命尚衣局照新樣子制便是?!彼穆曇舨桓?,低沉清晰,穩(wěn)穩(wěn)地壓過這花廳里所有竊竊私語的氣息。
尋常勛貴之家能得一張整貂做領(lǐng)已是臉面,而全須全尾、用毛sE均勻完整的墨紫貂皮縫制的裘衣,更是萬金難求、堪b內(nèi)造之物。
寶珠臉上那點(diǎn)刻意擠出的笑意霎時(shí)凍住,像一張生y的面具掛在腮邊,嘴唇微微囁嚅著,卻再吐不出一個(gè)字。她鬢邊那支步搖的金光,忽然間顯得俗氣又黯淡起來。她哼一聲,不再說話,幾乎想把那東西立即拔下藏起。
許惠寧攏了攏突然覆上肩頭的溫?zé)岽箅?,那上面猶帶著他身T的余溫,其實(shí)她并不冷。容暨的氣息纏繞在四周,厚重得令她有些陌生不適。
這時(shí),寶珠似終于找回些底氣,視線又一次不依不饒地纏上她頭頂那支玉簪。她聲音壓低了些,目光里閃爍著一種天真的狡黠:“大姐姐這玉簪我瞧著好生眼熟,倒像是……倒像是好些年前,崢哥哥不知從哪里尋了塊上好籽玉來,央府里老師傅特意為姐姐制的吧?”
那“崢哥哥”三個(gè)字,被她清晰地咬出來,拖著一絲別有意味的綿長尾音。
許惠寧感到莫名,她昨日就將那簪子收歸起來了,今日佩戴的是從前購置的頭面,明珠這是故意提起這茬,想引得容暨不快,甚而心生芥蒂呢。
許謙明啜了口酒,將酒杯重重地放回桌面,語帶怒意:“明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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