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另一面墻,那里掛著一排看似公益的海報:各行各業(yè)的技能工會,達標者徽章,年度突破排行榜。家、車設計師、建筑師、醫(yī)療工程師……每個職業(yè)都被包裝成一條不斷上升的曲線,像人的價值只剩一種方向:往上。
「你看?!拱着廴苏f,「這世界已經讓每個人都活得下去。生存不是問題。問題是,大家活著的時候,心里會問:我還有用嗎?我還b得上機器嗎?」
他講得像社會學者,語氣卻像販售員:「所以人們需要達標。需要被工會認可。需要突破。需要下一個更強的技能晶片,證明自己不是免費方案的附屬品。」
我懂。因為我就是那個被雇來“校準”別人、讓他們回到穩(wěn)定區(qū)間的人。這年代最殘酷的慈悲,是讓你活著,卻讓你一直覺得自己不夠。
「而你們,」我說,「把這種不夠,做成生意?!?br>
白袍人沒有否認,甚至坦率得讓人想吐:「我們只是提供更好的起點。讓上層不必浪費時間成為自己。」
這句話讓我差點笑出來。不是因為好笑,是因為它準確得像一把尺,量出了人類最後的侮辱:你的人生可以被視為浪費。
我盯著他的眼睛:「匿名訊息的人在哪?」
白袍人像早就預料我會問,他按下墻上的一個開關。玻璃墻後方的燈亮起來,露出另一個空間——更像攝影棚,更像展間。那里有一個透明艙,艙內躺著一個人。
那人微微轉頭,像在夢里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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