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炎鳳早已知曉熊馮特看出他當(dāng)時是故意散布消息,也早就明白那次他招不到真正有種的人,但這么多年,炎鳳并沒有拆穿,熊馮特也從不挑明,這至少能證明熊馮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聰明人。那次行動正是和熊師第一次聯(lián)手,熊馮特的表現(xiàn)也證明他沒選錯人,熊師那個老不Si的中國話很一般,卻送了幾個恰如其分的字給熊馮特,不可多得。
確實是不可多得,要是忠心不二就更好了,不,熊馮特也確實忠心不二,只對他自己的野心忠心不二。
他們心有靈犀地相處了這么久,炎鳳從沒有一刻不贊賞這種聰明,也從沒有一刻不珍視和熊馮特的心有靈犀,但是炎鳳最近才明白,聰明或許還有一個近義詞,那就是狡詐。
褒貶不取決于詞X,它的搖擺只存在于人心的尺寸,差殊毫厘便是天壤之別。
手下給杯中續(xù)酒,熊馮特手指輕點桌邊,示意已足量,這杯他不想再添:“我還一直奇怪,又不缺錢,你一個老老實實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么會回來倒騰這個?”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層皮跑到英國人那邊不吃香,但沒開始嚴(yán)打的時候從外邊夾帶點貨到封港是很容易的事,不知道沒碰過還好,賺了幾手容易的沒幾個人剎得住。你還用問我,這道理你不是b我懂得多?”
炎鳳出身這事基地里沒人知道,所以也沒人跟他聊。炎鳳名字是他祖父親自定的,端端正正兩個大字裱在這處別院鳳棲樓的正堂一層。炎鳳出身梨園世家,祖父那輩戰(zhàn)亂,唱的是楊門忠義,彪炳的是良臣將相,賣國這事做不來,給囚了幾年。后來戰(zhàn)亂停了,炎鳳父親也爭氣,甚至b祖父還叫座,誰見了都尊一聲炎老板。戰(zhàn)亂撐過去了,沒撐過本幫梨園行內(nèi)斗,炎鳳的父親頗清高,臟的亂的手段忍不了,又不屑以同樣的下三lAn手段還了去,一氣之下舉家赴英。
炎鳳并不是個會向友人抱怨的X格,所以關(guān)于他在異國他鄉(xiāng)過得不愉快的事情,是熊馮特揣測的。顯然,他的揣測是正確的,因為正是他的這些揣測使他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哎呀,到了這個年紀(jì),心氣也是會變的,金鵬臨Si的時候,你后悔過嗎?你和我不一樣,你遠(yuǎn)有無數(shù)條更光明的路可以走,最后走上這條路,你后悔過嗎?”
要不怎么說熊馮特是炎鳳的知音呢,連他現(xiàn)在想什么、安排什么都在試探。
但同是知己,炎鳳怎么會不清楚熊馮特的心思呢?
炎鳳痛飲一口酒,然后長嘆了一口氣:“當(dāng)然后悔,畢竟是我兒子?!?br>
怎么不后悔,后悔識人不明,錯信了不該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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