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冷哼了聲,甩開易靜的手。接著易靜開始緩緩道來,她腹中的孩子的親爹不是別人,正是田元慶。田元慶,魏氏征了一瞬,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田邦新的庶子。她的女兒還真是有出息,一個嫡女還未出閣,就跟男子私通,有了孩子。
易靜低首垂眸,手中的一方帕子扭來扭曲,細(xì)碎的銀牙緊緊咬著下唇,指甲刺進(jìn)手掌心還渾然不知,更加不敢正眼看魏氏。一直到嬤嬤端著湯藥過來,魏氏沒跟易靜說半句話,也沒吭一聲。易靜很想伸手挽著魏氏的手臂,跟她撒嬌搖曳,可惜她不敢。魏氏還在氣頭上,還是等她消消氣再說,母女倆就這樣坐著。
嬤嬤硬著頭皮推開門走進(jìn)來,端著煎好的打胎藥緩步走到床前。“夫人,藥熬好了?!眿邒咻p聲道,很快傳來魏氏清冽的聲音:“給我喂下去!”嬤嬤聞言,快速抬起頭看著易靜,看到她眼里的掙扎,可沒用,這是魏氏吩咐,要怪就只能怪易靜作孽。
易靜見嬤嬤一步一步的靠近,嚇得趕忙躲在床邊,“嬤嬤,你不許過來,不許過來。我不喝,我不喝,我要保住我的孩子,保住我的孩子。慶哥哥說會娶我的,母親,母親,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眿邒邽殡y的停下手,朝魏氏看過去。易靜跪在床上不住的朝魏氏磕頭,見她板著一張臉,無動于衷。
起身一把推開嬤嬤,就這樣她手里的打胎藥撒在地上,易靜腳上的鞋子都沒穿,徑直跑到魏氏的身邊,撲通一聲跪下,緊緊抱住她的大腿:“母親,我是你的親生女兒,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外孫還沒來到這個世上,就沒了。母親,慶哥哥說會上門提親,會娶我過門。母親,你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好不好?”
眼中的淚水忍不住脫眶而出,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嬤嬤于心不忍,易靜哭的小臉都花了??上н@件事由不得她做主,她只能等著魏氏大發(fā)善心?!皨邒?,還愣著做什么,再去廚房給我熬,我就不相信,你腹中的孩子有九條命!”連個孩子都打不掉,她還怎么管理易府后院。
嬤嬤松口氣,趕忙關(guān)門離開。魏氏身子向前微微一探,伸手啪的打掉易靜的手,挑起她的下巴:“你的慶哥哥既然說要娶你,為何不早些登門求娶,非要等你腹中有了孩子再來?!碧镌獞c騙的了毫無心機(jī)的易靜,可騙不了她。
“母親,我跟慶哥哥兩情相悅,可是我擔(dān)心你和父親不答應(yīng)這門親事,才想著等我腹中有了孩子,再讓慶哥哥登門提親,都是我想的主意,跟慶哥哥無關(guān)。母親,你就應(yīng)了這門親事,慶哥哥對我很好,什么都聽我的?!币嘴o急忙為田元慶說好話,魏氏依舊不動搖。
魏氏咬牙切齒的把田元慶在心里罵了無數(shù)遍,精明的眼中透著鋒利的光芒,瞥了易靜一眼,把她嚇得渾身發(fā)抖。平日魏氏對易靜百依百順,寵愛有加。唯獨這件事不能由著她,田元慶欺人太甚,混賬東西,魏氏不會放過他!易靜從小被她養(yǎng)在深閨,不知道人心險惡,田元慶就這樣把她哄騙了。
她嫁到田府上的日子怕是難過,所以魏氏一定要除去她腹中的孩子,讓她跟田元慶徹底的了斷。再找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婆家把她嫁過去,魏氏生了兩個孩子,嫡長女易靜,嫡長子易仁,身為母親,怎么可能不為孩子著想,難不成還能坑害他們不成?
“這門親事,我絕對不答應(yīng),等你身子養(yǎng)好了,就嫁給名軒?!蔽好幨撬艿芪簢榈莫氉樱簢橐恢卑阉麕г谏磉厡W(xué)習(xí)做生意。雖說市農(nóng)工商,商人是末位,但是易靜不是處子之身,嫁到高門大戶,一旦這件事被人知曉,怕是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弟弟家就不一樣了,就算被知曉,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母親,我不要,我不要嫁到舅舅家。你要是不肯留下我腹中的孩子,干脆連我一起殺了。你要是執(zhí)意讓我嫁給表哥,我就死給你看。你看的了我一時,看不了我一輩子,我尋死的機(jī)會多的是!”易靜面色素白如宣紙,眼神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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