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好幾聲花蕊屋里的門,還是沒人理睬她。無奈,深呼吸幾口氣,用力的推開門,瞧見吳氏癱坐在床前,一雙手緊握花蕊的手。她加快加下的步伐,一路小跑到床前,蹲下身子詢問道:“娘,怎么了?嫂子她?”床上的花蕊毫無生機(jī)的躺著,面色灰白如死人,嘴唇發(fā)紫,緊緊的逼著。
林冬嫻心倏的一跳,該不會(huì)花蕊她沒氣息了吧!吳氏聽到林冬嫻的聲音,慢慢的緩過神來,用力的抓住她柔軟的雙手,身子往前一探:“冬嫻,你嫂子被我打昏過去了,她那么痛苦,我舍不得。”還用手掀開被褥讓林冬嫻瞧著,觸目驚心,下半身都是血,怎么會(huì)這樣?
林冬嫻扶著顫顫巍巍的吳氏剛坐下,“你嫂子還很年輕,怎么就會(huì)這樣了?都是我不好,沒照顧好她,等你大哥回來,我怎么跟他交代。冬嫻,都是娘不好,娘不好。”吳氏一聲聲的哭喊著,林冬嫻聽著心里不是滋味,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娘,別哭了。大夫還沒來,誰也不知道嫂子怎么了?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娘,我們不哭了,不哭了?!?br>
剛才吳氏一個(gè)人一直強(qiáng)撐著,眼下林冬嫻來了,輕撫她的后背,只會(huì)讓她發(fā)泄出來,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落。還沒來得及細(xì)問,就聽到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很快苗氏就帶著大夫走進(jìn)來,林志平站在門外。
“大夫,你快看看我女兒,她這是怎么了?”苗氏沙啞著嗓子,一路上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大夫走到床前,給花蕊把脈,苗氏和吳氏都覺得這一刻是煎熬,大夫的臉色不太對(duì)勁。林冬嫻慢慢沉下臉,該不會(huì)花蕊真的沒救了吧!可別啊,盡管花蕊騙了她,跟劉興還有來往,甚至懷著身孕嫁給林軒,就算再恨花蕊,也沒想過置她于死地。
此刻她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握住吳氏顫抖的手,給她力量,讓她不要那么緊張擔(dān)憂。大夫面色沉重,搖搖頭:“哎,真是可惜了。”“大夫,我女兒到底怎么樣了,你倒是說啊!”苗氏忍不住心跳加快,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拼命的向頭上涌去。
大夫嘆口氣,“她傷了身子,日后在子嗣上很艱難,你們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給她開幾副止血的方子,其他的恕我無能為力?!鞭D(zhuǎn)身走到桌前,拿出筆和紙,刷刷的寫下了方子,遞到苗氏跟前,她再也忍不住癱坐在地上。林冬嫻見狀從大夫手中拿過藥方,帶著他出去,去抓藥回來。
“蕊兒,我可憐的孩子,你怎么那么命苦,都是為娘不好,沒照顧好你,都是娘不好?!泵缡涎壑械臏I水不停的墜落下來,人心都是肉長(zhǎng)的,吳氏忍不住撲過去,緊緊的抱著苗氏:“親家母,別哭了,就算花蕊不能生孩子,她還是我們林家的兒媳婦,你放心,我們不會(huì)怪她。親家母,你別自責(zé)了?!?br>
聽著吳氏心里特別不是滋味,都怪她,一直忙著刺繡館的事,沒多少閑功夫陪著花蕊,還有她腹中的孩子。吳氏和苗氏兩人抱頭痛哭起來,床上的花蕊依舊毫無生機(jī)的躺著。林志平幽幽嘆口氣,怎么會(huì)這樣?大夫說的比較含蓄,日后子嗣上很艱難,就是花蕊這輩子都不能再有孩子,那么林軒呢?
他會(huì)怎么想,林志平趕著牛車送大夫回醫(yī)館,順便帶著林冬嫻去抓藥回來,先把花蕊的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再說。大夫緊閉雙眼,林冬嫻目光微閃,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兩只手不停的來回摩挲。
終究忍不住開口道:“大夫,我嫂子真的不能再有身孕了嗎?”“子嗣這種事都是注定的了,誰也無法改變,老夫無能為力,還請(qǐng)夫人另請(qǐng)高明?!贝蠓蚶淠木芙^了她,從衣袖掏出一百兩銀票在大夫面前晃悠,從他眼中閃過的驚喜,足以讓林冬嫻清楚。
“鎮(zhèn)上的醫(yī)館有很多家,用這一百兩銀票,我可以去請(qǐng)很多大夫來給我嫂子把脈,說不定能有救,是不是?你說,要是這樣,會(huì)不會(huì)砸了你的招牌呢?”林冬嫻把玩著一百兩銀票,大夫看著心里癢癢的,最后心一橫,咬咬牙,思量再三后緩緩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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