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嫻突然偏頭問道:“明沐,你說要是韓御史跟易明成一條心,那我們的心血不是白費了,我爹也不能平安的從牢里出來?”一想到到這個念頭,她就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后背隱隱出了一層汗,衣裳有些濕透了。
周明沐略怔,繼而輕笑道:“冬嫻,你想多了,絕對不可能跟易明成一條線。若是如此,韓御史就不會微服來到鎮(zhèn)上,連易明成也是近日才得到消息,正在滿大街的找尋韓御史。韓御史這次可是帶著使命來,要是一無所獲,豈不是說不過去?況且我們都把賬本遞上去,到手的功勞哪有傻了不要的,所以你就安心等著,爹不出三日就能從牢里出來。”
望著氣定神閑的周明沐,林冬嫻莫名覺得安心多了,隨后勾唇淺笑:“嗯,你說的對,是我多慮了?!备鷧鞘匣氐皆鹤拥牧周?,眉宇間散不去的憂愁讓吳氏跟著心疼。花蕊真是不要臉,提起就讓她覺得惡心,林軒一直被蒙在鼓里。虧她還把花蕊當做寶貝一樣對待,得知她有身孕后,更是把苗氏請到鎮(zhèn)上來照顧她。
殊不知她們娘倆早就串通一氣算計林軒,每每想到這,吳氏就恨不得她們娘倆不得好死。偏偏林冬嫻再三叮囑,當著林軒的面,千萬不能表現(xiàn)出來她知曉內(nèi)情,否則林軒面上會過不去,心里更會覺得悲傷。
“軒兒,這次多虧了明沐,冬嫻才能平安的回來,也不知道你爹什么時候能從牢里出來?你在私塾有沒有什么朋友,能不能幫忙打聽打聽消息?”吳氏滿臉愁容,就算林冬嫻和周明沐說破了天,讓她別擔心,他們會想辦法。金奎夜那還沒消息,周明悅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吳氏心里撲通撲通直跳,總覺得不安心,除非見到林志平安全的回來她才能放下心頭的大石頭。
林軒被周明沐的話給攪亂了心神,加上聽吳氏說這番話,心頭更加煩躁不安?!澳?,我回屋歇會,待會就回私塾去打探爹的消息。”林軒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隨后快速的離開。吳氏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出神,但愿林志平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她原以為她對林志平?jīng)]多少感情,可這次的事情突然讓她驚醒。
她早就應該放下心中還剩下的那點執(zhí)念,讓它們煙消云散。安安穩(wěn)穩(wěn)的跟林志平過日子,有些人和事這輩子她都再也不會遇到,錯過就錯過了,不用再回想從前,陷在從前的僵局里死死不出來。管家把頭低的死死的,這都是魏氏說的,他不過就是負責帶話給魏夫人。
讓她從庫房中拿出一萬兩出來就去救魏國祥,她捫心自問還做不到這么大公無私。就算魏國祥沒了,魏家的家產(chǎn)不可能都落入魏氏的手中。她以為手中握有魏國祥唯一的兒子就能如愿以償,她這么多年也不是白當這個魏府的當家主母。很多事情她不過不想插手而已,若是真的請來族中的長輩,到時候她這個嫁出去的姑奶奶還插手魏府的事務,難免會給人落下話柄,手伸的太長。
就在管家以為魏夫人會發(fā)怒的時候,他還在肚子里想來許多勸慰的話,可都無用武之地。魏夫人突然變臉,瞬間揚唇慵懶的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抿嘴喝了兩口潤潤嗓子。輕放茶杯,緩聲道:“管家,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管家輕松的離開了,他做好分內(nèi)的事就行了。
接下來怎么做就看魏夫人的了,下午就要去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了。不知道魏國祥能不能福大命大的活著回來,管家甩甩頭,這些不該他操心。魏夫人笑瞇瞇的朝嬤嬤招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嘀咕了幾句。嬤嬤的臉色不對勁,有些猶豫,“夫人,這……要是大姑奶奶發(fā)問起來,發(fā)作到夫人頭上可該如何是好?夫人,你不是一個人,膝下還有大姑娘?!?br>
善意的提醒了幾句,讓魏夫人不要意氣用事,凡事多想想后果。魏夫人忍了十多年,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讓魏氏看出來。魏夫人輕笑著搖頭:“嬤嬤,你知道我等這一日等多久了,自從我嫁給他開始,我就盼著這一日,你說這么好的機會,我為什么要錯過?嬤嬤,就算大姑娘沒了父親,她還有母親,你大可以放心,就按我說的去做,出了事,有我一個人承擔!”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放下手中的執(zhí)念,嬤嬤隨后嘆口氣離開。魏夫人滿臉的倔強,又豈是她一個下人能勸的了。一萬兩銀票原封不動的擺在魏夫人的面前,她冷笑著一張一張的撕碎了放在面前的火盆里,看著火焰燒得越旺,她心頭越舒坦。還想從她的庫房中拿出一萬兩銀票,簡直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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