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悄悄的在窗口看過去,門外全是下人,她還是歇了這份心,在屋里等著消息。這滋味一點都不好受,顧一慧真想跟顧一清一起離開相府,顧明瑞調(diào)回京城的事,怕是沒指望了。
顧一慧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眼眶都紅了,她不傻,知道這件事怕是沒那么簡單,平日素來恭敬有禮的顧一清絕對不可能那么糊涂。待到呂氏趾高氣揚的離開,顧一清撲通一聲跪在林相淇面前,“姑父,對不起,讓您為難了?!?br>
這件事的確是他的不是,剛才呂氏笑容中毫不掩飾的笑意和惡意,他一清二楚。他恨不得時間重來,絕對不會那么魯莽的疏于防范。來之前父親曾經(jīng)叮囑過他,千萬要小心提防如今的相府夫人,她可不是他們的姑姑,對他們根本就沒安好心,等著看顧家的笑話。
他偏偏撞到她的槍口上,林相淇剛才雖說沒有明確表態(tài),但此事呂氏既然找上門來,就怕是沒容易就收場。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是難壓下去。林相淇就算身為當(dāng)朝宰相,也不能把所有人的口給堵住,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衣袖下的拳頭蜷縮起來,克制住脾氣,不能在這個時候惹林相淇生氣,失去他的幫助。
他怕是求林相淇把顧明瑞調(diào)回京城一事怕是沒指望,只要他能把這件事給壓下去,他就心滿意足了?!澳阕屛以趺磶湍??”林相淇的話像一盆涼水從頭澆到頭,顧一清的一顆心冰涼冰涼的。顧一清慢慢張張嘴,緩緩道:“姑父,我娶了她吧!”
如此一來,怕是就會把這件事給壓下去,他要娶了綠竹,顧一清真會想主意。林相淇拍的一掌拍在桌上,“糊涂,你堂堂顧家的嫡次子,怎么能娶一個下賤的丫鬟?”顧明瑞夫妻本就因為顧氏的死,對他頗有微詞。
這么多年,他們幾乎就沒有聯(lián)系,所以他才會疏于對林冬嫻的關(guān)心,讓呂氏和后院那幫人有機會對她下手。林相淇不怨恨自己疏忽了他跟顧氏唯一的女兒林相淇,反倒把責(zé)任推卸給顧明瑞夫妻。若是他們知曉,指不定會扯著脖子大罵林相淇。
可現(xiàn)在顧一清是晚輩,只能懇求林相淇,他絕對不能娶了綠竹。“這件事我需要好好想想,你這幾天哪里都別去,就在屋里待著,別再出去給我惹禍,否則我可不會再管你?!绷窒噤咳酉逻@句話就抬腳離開,顧一清聞言,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狂喜,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眼睛唰的一下又亮起來,如同死灰復(fù)燃一般極力的想要抓住眼前這個機會,幾乎是立即從地上爬起來。
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不顧膝蓋的疼痛,追到門口,激動道:“姑父,謝謝您!”“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姑姑,誰讓你有一個好姑姑。”至今都讓他念念不忘,林相淇頭也沒回就答了句,接著甩著袖袍消失在顧一清的眼前。
林冬嫻雙手托腮的坐在桌前望著窗外墻角盛開的薔薇花,她有些思念遠在清平村的林志平和吳氏、林軒。當(dāng)然她也不會忘記生她的母親顧氏,眼下平伯侯府一切都正常,沒什么反常的地方,她準(zhǔn)備明日去顧氏的墳前去祭拜她。順便看看能不能進相府一趟,顧一慧說過,他們到京城來,是來尋親。
怕是沒那么簡單,其中必定另有隱情。這也是她剛想到,要是路上想到,還能探探顧一慧的口風(fēng)。吳國圍越來越得到平伯侯的關(guān)心,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在平伯侯府越發(fā)受到下人的尊重,誰讓吳國圍對她言聽計從。卿姨娘就算對吳國圍心有怨恨,也無可奈何。
畢竟平伯侯還沒有到了老眼昏花,糊涂的地步,理智都還在,她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傲侄?,卿姨娘要見你?!蓖蝗蛔哌M來一個紫衣小廝打斷她的思緒,林冬嫻快速的站起身,上下打量著他,緩緩道:“卿姨娘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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