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童終于尋到元清站立的方位,邊受杖打邊努力爬向他,伏在他腳下,帶血的手抓住繡金袍擺,口不擇言繼續(xù)慘聲道:“殿下!我的殿下......就算你不念你我間的露水姻緣,也該憐惜我腹中胎兒......殿下......殿下......救我,救我......”
提到胎兒,元清神色一緊,雙目赤紅怒發(fā)沖冠,拳頭緊握,指甲深陷皮肉。
崔授厭煩透了元清這副蠢樣,冷笑嘲諷:“好一個信口雌黃的妖婦,便是受孕也不過叁日,胎兒脈息尚淺如何診斷得出?還是說一切皆在你設計當中,母憑子貴不過是時日問題?”
“在宋王正當修身用功、聚斂云氣之時以女色惑他墮落,再以子嗣消磨劫持志氣,其心可誅!留你不得?!?br>
父女兩個如出一轍,慣會以冠冕堂皇之辭為自己張目。
元清聽罷背心生涼,頓覺在此時與宛童有私情不妥不妙,再看向宛童的目光之中已是帶著深深懷疑。
宛童遍體鱗傷,看得崔謹心有不忍,覺得父親言行過于囂張跋扈了些。
當朝宰相,帶人到宋王府中,當庭杖打與宋王有私的女子,這事怎么看怎么荒謬,說與人聽別人大概也只會當作無稽之談。
可這事偏就發(fā)生了。
若皇帝計較起來,輕輕松松治他個“藐視君王、欺君罔上”之罪,再不濟心底也會加深對他的忌憚,只怕他明日上朝,又會被御史們的彈劾淹沒。
崔謹擔心至極,心疼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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