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搭上嚴漠秋那張?zhí)舨怀鲨Υ玫目∧?,卻一點也不見得。只見他一手將前額服帖著的濕發(fā)背了上去,露出白皙的額頭,而那雙攝人心魂的眉眼此時更加奪人眼球。
平日里,因著碎發(fā)的遮掩,加之瞳孔外圍是發(fā)黑的,讓人下意識地覺得沒什么稀奇的。可是現(xiàn)在,可以很清晰的看清,那發(fā)黑的瞳孔里散發(fā)著一抹藍。是一種自海底底的深藍。
他是混血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但除了瞳孔的顏色,其他地方便沒有遺傳西方的基因。所以從外表來看,他是正統(tǒng)的中國人。
盡管渾身濕噠噠的,衣物貼在皮肉上的感覺很不舒服,但嚴漠秋也無暇顧及,他先是去看西裝包裹著的玫瑰和紙袋。紙袋除了沾了點水漬,里面的東西沒有被波折到,而玫瑰因為雨露的潤澤反倒顯得更加鮮艷起來。
此時他看花不是在看花,似乎從中看出一點笑意。
不自覺地,那張扁而平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把西裝收在一邊,他將玫瑰背在身后小心地走向廚房。待走近后,沒瞧見心中掛念的身影,他嘴邊的皮肉有些僵硬,眼中似有陰霾遮擋。
餐桌上確有幾樣菜色,雖已沒有完形,但殘留的香味,不難猜出這些出自大廚之手。再者,他可不記得家里什么時候多添了盤子。
身為多年的伴侶,他深知愛人的手藝有多糟糕,即使如此他也滿懷期待甘以試之。而這份心情,如今,似乎不能踐行了。
他撇下手中物什,忙不迭地上樓。他的步履極輕,卻不緩,自外面帶來的雨水沿著褲管滴落在臺階上,兀自留下痕跡。
等到樓他在梯口稍作停留了一會,才挪開腳步。從客廳到主臥還有一段距離,而這短短的腳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漫長和煎熬。腿腳灌了鉛似的,無比沉重,這一刻他不是這棟洋房的主人,而是腳銬枷鎖準備行刑的罪人。只是還沒到主臥,他便不再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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