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河解凍那日,玉京城的杏花落滿朱雀街。
金鑾殿前的青銅朱雀喙銜的露水,正巧滴在金楚楚跪拜的云紋磚上。
“——封楚陽王,賜西北三城,永鎮(zhèn)邊陲?!?br>
圣旨展開時,金楚楚跪在丹墀前,脊背挺得比邊關(guān)旗桿更直。她的玄狐裘早已換作蟒袍玉帶,眉宇間的鋒芒卻未減半分。
慶功宴設(shè)在摘星閣,九重紗幔后飄來西域箜篌聲。
摘星閣內(nèi),燈火輝煌,九重紗幔隨風輕拂,西域箜篌的樂聲如流水般潺潺流淌,與殿外的杏花香氣交織,仿佛將整個玉京城的春意都凝聚于此。
太女端坐于主位,一襲明黃鳳袍繡著祥云瑞鶴,九鳳銜珠步搖垂落的金穗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我正倚在纏枝蓮紋憑幾上,指尖摩挲著青玉酒盞。盞中琥珀光流轉(zhuǎn),倒映著閣頂星圖——那是欽天監(jiān)用三百顆夜明珠嵌出的紫微垣。
“楚陽王到——”內(nèi)侍的唱名聲穿透紗幔。
金楚楚踏入摘星閣的瞬間,滿殿燈火似乎都為之一亮。她身著蟒袍,腰間玉帶綴著楚陽王氏的圖騰,眉宇間依舊帶著邊關(guān)風雪的凜冽。
我抬眸,目光穿過搖曳的燭火,落在金楚楚身上。聲音清泠如泉:“楚陽王,今日這杯酒,本宮敬你?!?br>
我抬手示意,宮人捧上一盞琉璃杯,杯中瓊漿映著燭光,宛如琥珀凝脂。
金楚楚接過酒杯,指尖觸到杯壁的溫熱,低聲道:“殿下厚愛,臣愧不敢當。”
“有何不敢?”我輕笑,眸中閃過一絲深意,“北境風雪中,你與本宮并肩作戰(zhàn),今日這杯酒,是你應(yīng)得的?!?br>
金楚楚抬眸,正對上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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